这场旅行,究竟会在她身上留下些什么呢?
《星空列车与白的旅行》(星空鉄道とシロの旅)是由白玉社(しらたまこ)制作发行的全年龄向文字冒险游戏。由白玉社(しらたまこ)于2020年12月30日发行该作的日文版;由Syawase Works于2021年05月14日代理发行该作的Steam简体中文版。
乘坐的列车,划破夜空,飞驰在星空之下。令人心旷神怡,这可真是场超值之旅。舒爽夜风吹拂下的随心独旅中我邂逅了随性的乘客,惹人怜爱的乘务员。以及……猫耳少女?这场旅行,究竟会在她身上,留下了些什么呢?又会为我带来什么呢?
[星空列车与白的旅行]
[诺瓦] ......我将踏上一段愉快的旅程。
[诺瓦] ......与你一同的旅程。
[诺瓦] 无论何时......都与你一起......
——哐当哐当。
[晓] ......
清风吹拂。与其说是风在吹。
不如说我正以子弹般的速度在清风里穿梭。
深夜火车之旅。
旅行着实令人享受。
在旅途中总有意想不到的事物在前方等候。
[黑猫] 喵。
[晓] 嗯......哎呀。
[晓] 来这里。
[黑猫] 呼哧。
这位旅伴自然而然地跳上了我的大腿。
沉甸甸又暖洋洋的
[晓] 你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。
[黑猫] 咪。
[晓] ......
我再次望向窗外。它金色的眼瞳也随我的视线转向外面。
美丽的星空在我眼前展开。
璀璨夺目,犹如熠熠生辉的宝石箱。
这就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了吧。
大概,那是我上小学的时候。
不知道是校长还是班主任,又或是一个遗忘在脑海的人。总之曾有人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。
“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宝石箱。”
璀璨夺目,犹如熠熠生辉的宝石箱。
如今长大成人了的我才意识到。
这句话精确地形容了这个世界,等我有了后代,应该也会把这句话教给他吧。我也想如此对他这么说。用来准确形容这个世界。
可讽刺的是,这熠熠生辉的宝石箱究竟蕴含着怎样的“意义”。
我已然了如指掌。
旅行前一天——。
......
[晓] ......好热。
热得快熟透了。
与其说耀眼,不如说是刺眼的阳光。毫不留情地照射在我身上。
这个成语正适合形容现在的气温。
铄石流金。
真是恰到好处。
在烈日的暴晒下,我甚至感觉脑浆都要沸腾了。
我住在岩手县的乡下。这里离东北部的山区很近。
冬季里常常白雪皑皑。属于日本少见的寒冷地带。
然而现在却热得反常。
不禁让人愈发担心起气候变暖的问题。
[晓] ......
啊,不好。
突如其来一阵眩晕感。再站着就要贫血了。
还是赶快回家避暑吧。
虽说屋里没有空调,但好歹能遮阳,还能吹吹风扇,也算不错了。
我从口袋里掏出了被汗液略微沾湿的手机。
[晓] 唉呀。
委托方发来了一大串消息。
我撇了一眼,第一条就写着:“非常抱歉”
虽说剩余内容不用看也知道写了什么,但姑且确认一下。
[女性的声音] 导演吩咐,分镜的制作要暂停。
[女性的声音] 制作流程有变,请确认。
[女性的声音] 在有下一个指示之前,请做好准备。
[晓] 我可谢谢你了。
我把手机扔到了一边。
去冰箱里拿了点喝的东西,便扑倒在了床上。
真是麻烦,又被喊停了。
说到底动画师只是导演的奴隶。只要他没那个意思,我就什么也干不了。
或许我打一开始就不该选择这个职业。
当初选这个职业......还可以说怀揣着梦想的。
但这股热情现在已经丝毫不剩了。
[晓] ......
[晓] ......唉。
热得连我的精神都垮了。
只是身体疲惫就够受的了。想事情最好还是乐观一点。
闲下来了。
换句话说,假期来了。
趁现在,我想干什么都可以。找点事做吧。
[晓] ......
[晓] 可没有能做的事啊。
我现在可以说什么都不想干。
最近的生活就是拖着疲惫的身子,每天完成工作,然后饮酒,睡觉,日复一日。
仅仅是把我该干的干完,其他的什么都没想过。
也没有任何想要做的事情为由。借以逃避。
[晓] ......
[音理] 去旅行嘛!
[晓] ......
唉。
我抬起沉重的身体,坐在了电脑前。
旅行社......选哪一家比较好呢。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,一点也不了解。
选它就好了。天河......银河......嗯。
必需的身份证明,好像驾照就够了吧......?
怎么办手续呢,
我看看......
就这样,我踏出了此次旅程的第一步。
这是个平平无奇的起点。我不过是在网上偶然找了这家旅行社。
随后......
一场特殊的旅行开始了。
[星空列车与白的旅行]
璀璨夜空中群星熠熠生辉
那一日在你身旁一览无余
追逐着夜风
不知去向何方
启程汽笛的轰鸣
由远及近
带来雪白(真白)的奇迹
指引我奋勇前进
未知的来日与你披荆斩棘
Shining Star
闪耀的巡星之旅
承载小小的希望砥砺前行
Shooting Star
即便我失去光明
许下的约定仍会照亮我心
伴随我和你的永恒旅行
[星空列车与白的旅行]
应该是这里。
碰面的地方是个十分荒寂的车站。
一个旅客都没有。
只能稍微看到远方有一位站务员。
乘客应该只有我吧。
不过,像我住的这种穷乡僻壤,乘客寥寥无几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。
哪怕已经习惯,夜晚在这里等车还是会令人不寒而栗。
我应该是准时到了才对......
[晓] ......嗯。
猫?
[晓] ......
[黑猫] ......
[黑猫] 咪。
[晓] ......
跑掉了。
怎么说呢......还真是只漂亮的猫啊。给我种高贵,
又不易亲近的感觉。
我相当喜欢猫,却没能靠近它。
[晓] ......
我不禁感觉不太吉利。
这时......
[站员] 列车即将到站。请在白线外等候。
站务员望向铁轨的远方。
——来了。
不知哪里响起了令人怀念的汽笛声。
光源逐渐靠近,
沿着轨道,
缓缓驶入了我们所在的这座混凝土建造的简陋车站。
简直像魔法一样。
哇哦......
是火车。
该怎么说呢,我知道会是火车过来。但是——
没想到会是蒸汽机车。
SL。
能看到实际运作中的真家伙,我还有点小感动。
车头喷出滚滚蒸汽,缓缓刹停车厢。
论性能它不如现代的电车,刹车不稳,起步慢。
减速入站后,得花大约五分钟才能完全停稳。
一股热浪混着铁锈气息涌入站内。
这种感觉准能让蒸汽机车迷欲罢不能。
[站员] 让您久等了,请从这边上车。
[晓] 好。
整个站台就我一名乘客,某种角度上也算是奢侈了一把。
应召站务员的指引,我来到了车头预计停靠的位置。
[晓] ......
......
[晓] ......
......
好慢!
都已经开进站了。还要花多久才能彻底停稳啊?
算、算了,这也算是一种独特的“韵味”吧。
SL机车。
已经被新技术取代了近一百年,现如今已沦为了古董。
在现在这个电力机车——也就是电车发达的时代,它已没有实用性。只会受到特殊爱好者的追捧。
不过......
[站员] ......
[晓] ......
有点尴尬。站务员在一直盯着我。
[晓] 这、这种感觉也不错呢。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。
我小心翼翼地摆出了一幅受人讨好的姿态。
可站务员没什么反应。
[站员] 请享受您的旅程。
[晓] ......好。
有点尴尬。
对方的年龄较长,因此难以揣摩他的心思,也让我有点诚惶诚恐。
难不成他也是这趟列车的工作人员?
如果有选择的话,我更希望导游是个好说话的人......
正在这时。
——呼哧!
过了五分多钟,火车终于停下来了。
[女孩] 嘿咻。
哦?
走出车外的女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。
怎么形容呢......她不像会乘坐“火车”的人。
身材娇小。像个初中生。
难道是乘客吗?
可她戴着顶帽子......
[女孩] ~好嘞。
她看了一眼挂在脖子上的怀表,
[女孩] 那么,咳咳。
[女孩] 星空列车“银河号”到站了。
好像不是乘客。
可能是乘务员?
那顶帽子确实也像那么回事。
[乘务员?] 预定了星空旅行的乘客请上车。
她在引导乘客。
看来是这趟旅行的导游了。
倒还是是挺出乎意料的。
本以为乘坐如此古朴的火车旅行,乘务员会是位和蔼的老大爷。
不过也好,可爱的导游也算是如我刚才所望。
[乘务员] 这位乘客?
[晓] 啊,哦。
女孩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她姑且朝站台进行了广播,但现场其实只有我一人在发呆,便向我打招呼道。
[乘务员] 你是乘客吧。不上车吗?
[晓] 啊,不好意思。
我小跑过去。
[乘务员] 欢迎乘车。请出示一下车票。
[晓] 嗯,给。
我摸了摸口袋。
[晓] 这个行吧?
我没有实体票,因此把登记的驾照展示给她。
[乘务员] 我看看,金中城......尧先生。
[晓] 是晓。钟城晓。
[乘务员] 明白了。钟城晓先生对吧。名簿里有你的名字。
[乘务员] 欢迎乘坐银河号。
我在她的指引下上了车。
报名时已经登记过了,只要有身份证明就可以乘车。
乘客只有我一人。见我登车后她也跟了进来,顺便带上了手动式的车门。
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站台......
[站员] 祝您一路顺风。
站务员在对我挥手。
不仅如此,
刚才偶遇的黑猫正在用那对漂亮的金色眸子盯着我。
......
[晓] 哇哦......
车厢内部的装潢比我想象中豪华很多。
蒸汽机车。装修既没有破坏它特有的古典氛围,又把地毯、内壁、窗户装饰得非常漂亮。
空调也好像没开。没有空调降温的那种不适感。
不过车厢里很凉爽。
方面是现在已经入夜, 另一方面我们身处大自然之中。这股凉意充满了自然的味道。
呼......
[晓] ......
令我疑惑的是,
明明整列火车,及其内部装潢营造的氛围都很让人满意。
可为什么却没有乘客?
[晓] 请问,这趟旅行一共有多少乘客?
[乘务员] 嗯?唔,有多少人来着。
[乘务员] 你是最后一个上车的,其他人都已经在车上了。自己数数吧。
[晓] 好、好吧。
真是位随性的乘务员。
不过起码知道了,虽说这节车厢空空如也,但其他车厢应该有人。
这时,
一阵铃声响起,应该是要发车了。
[乘务员] 这位乘客,请先回到座位上。列车启动的时候要坐好。
[晓] 哦......和坐飞机一样啊。
[乘务员] 列车正常行驶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。
[乘务员] 对了对了,在这之前做一个自我介绍。我是本次列车的乘务员兼旅行的导游——狩叶·朗姆柯妮。
[狩叶] 叫我小狩叶就好哦。
[晓] 哦......哦。
这人有点轻浮啊......不过态度倒是挺友好的。
[狩叶] 就这样。随便挑个位置坐下吧。
她回到了驾驶室。
我听了她的话,坐了下来。
轻轻坐下。
[晓] ......
[晓] ............
[晓] ..................
当啷。
[晓] 噢,动了。
真不愧是蒸汽机车。不但停车时颇费工夫,启动也要花很久。
如果放到外面,这么低下的效率一定会饱受诟病吧。
还挺怀念这种感觉。
噢。
那种呜呜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平时只在电视里有机会看到。实际乘坐一次真是感慨万千。
我陶醉在这声音里,感受着列车的加速度。
周围景色豁然开朗。
[晓] ......呼。
从窗户吹入的空气化作夜风。
真凉爽。
坦白讲,当初选择夜间火车旅行,就是为了躲避酷暑。
只是这阵夜风,就已经达到了旅行目的的八成。
啊——
真凉爽。
[晓] ......
不好,上车后悠闲过头了。
首先去四处探险看看吧。恐怕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乘坐SL的机会了。
更重要的是我想找找其他乘客。
既然确认了还有其他人,就去了解一下吧。
刚才乘务员也说过,正常行驶后就能自由活动了。
我站了起来。
这是第一节车厢。前面是那位娇小乘务员进入的锅炉室。
那么这一边就是第二节车厢了。
哇哦。
车厢连接处是露天的。
好强劲的风。不知不觉间车速已变得飞快。
粗糙的铁制车钩上搭着木板供人通行。
这要掉下去可是会死人的。真可怕。
我胆战心惊地走向了下一节车厢。
进入第二节车厢。
[???] 咕噜噜噜噜噜噜噜。
[晓] 哦?
有人。
一进来就听见了声音。有别的乘客在。
[???] 唔咕,咕噜,已经吃不下了......
[晓] ......
不过她正在睡觉。
吵醒对方也不太好。
总之知道有人就足够了。
话说,只有一个人?
这节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可能别的乘客嫌吵去了别的车厢。
我又朝下一节车厢走去。
第三节......
[女性乘客] ......
[晓] 噢。
又看到人了。
这一位没有睡着。和我对上了视线。
可是......
[女性乘客] ......
——啪哧。
女性旁若无人地坐在座位上。
点着嘴里的香烟。
这就......让我不太敢搭话了。
[女性乘客] 呼——。
她吐出了长长一口烟雾。
唰、唰。
随后把烟灰掸在前座的烟灰缸里。
原来这辆火车上能抽烟啊。不愧是古董级的格调。
不过我也不吸,和我没多大关系。
[晓] 呃。
[晓] 你、你好。
[女性乘客] 嗯?
[女性乘客] 你好。
成功地打了个生硬的招呼。
应尽的礼仪算是尽到了。
接下来。
呼。
真让人捏了一把汗。
但是前面车厢里的像是个外国人,而眼前这位基本就是个日本人,反倒让我稍微放心一点。
只是,目前见到的两个人都是女性。
有没有男性呢。我还挺好奇乘客的男女比例的。
是不是男人——
[晓] ......
一个人也没有。
到底是怎么回事嘛。
总不会算上我只有三名旅客吧?
继续下一节......
[男性] 哦呀。
[晓] 哎呀。
出现了。
是一位男性,刚才好像出去了。
[男性] 晚上好。您也是来旅行的?
[晓] 嗯,你好。
他友好地向我搭话道。
这样一来就放心了,我也笑着回应了他。
真是个帅哥。
不过发型乱蓬蓬的,一幅轻浮的外表。
[男性] 呼。(揉)
啊,看来不是发型的问题。
他随手将手伸向脑后,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。
确实有人会有这种习惯。
不经意地把头发搞得如一团乱麻,从而给人一种不靠谱的印象。
这时候......我注意到。
[晓] 嗯?这就到尽头了?
[男性] 是的。接下来就是货运车厢了。
通往后面车厢的链接处没有铺设木板。
而且那节车厢像个集装箱,里面堆积了不少木柴。
[男性] 应该是为了还原以前的场景吧。
倒是在西部电影中挺常见的。这种多数车厢载货不载人的情况,
也就是说,
[晓] 客运车厢只有四节么。
[男性] 应该是。每节车厢里双人座左右各一排,每排八个,总共是三十二个座位乘四节车厢,最多坐一百二十八个人。
[晓] 比现代的运载量少多了。
[男性] 在SL的时代这种运载量就足够了。
对话顺利进行着。
虽说一开始有点紧张,但多亏他善于交流,紧张感也随之消除了。
他边习惯性地挠着头边说,
[男性] 开始觉得蛮有趣的就报名了,没想到能有这种体验,真是赚到了。
[晓] 是啊。
目前来说,我觉得这是场超值的旅行。
[晓] 话说这个时代已经不运输木柴了吧......这是模型?
[男性] 或许吧。
[晓] 如果在西部剧里,最后决斗肯定是在柴堆上帅气地解决掉坏人。
[男性] 这就是浪漫啊。我要是导演,就要设计扔掉枪后拳拳到肉的决斗场景!
我们能聊到一块的话题还挺丰富的。
[男性] 差点忘了。初次见面,我叫鹰世市藏。叫我鹰世就好了。
[晓] 啊,好的。我叫钟城晓。
[鹰世] 请多关照,钟城先生。
闲聊了半天,我们才想起来做自我介绍。
真是位随和的人啊。
言谈举止温文尔雅。也可能是他为了不让对方紧张而舒缓了神态。
感觉我刚才说话的态度有些居高临下了。
不过他看起来年龄比我小,应该问题不大吧。
[晓] 等等,后面已经没有车厢了。就是说参加这次旅行的只有四个人?
目前为止我在火车上见到的人员有一一小小乘务员、睡觉的、吸烟的、鹰世。再加上我。
总共只有四名旅客。
[鹰世] 原来还有两个人啊。我上车的时候可一个人都没有。
[鹰世] 看来同乘者还挺多......嗯.。
看来鹰世并不知道详情。
不管总人数有多少,反正多不过我刚刚提到的数了。
[鹰世] 这也没办法啦。毕竟这趟夜间火车旅行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。
他笑着耸了耸肩。
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。
相比之下我就没办法那么悠哉了。人数这么少的旅行还挺让人紧张的。
[鹰世] 对我而言,只要能体验到这个就满足了。
他摊开了手掌。
[晓] 哇!?
[鹰世] 哈哈,要小心点哦。
手心已经被染成了黑色。
上面沾满了黑煤。
[鹰世] 可得注意啊。煤是SL主要的动力来源。
他笑着掸了掸手掌。
原来如此。蒸汽机车因为烧煤会一直排放黑烟。外面自然是布满了煤灰。
[晓] 怪不得这趟旅行人这么少啊。
我苦笑着附和道。
我选这趟旅行纯粹是为了避暑。
然而煤灰容易把衣服搞得脏亏亏的,报名的人自然就变少了。
鹰世抚摸着扶手,笑眯眯地看着沾满煤灰的双手。
他想必就是“那一类人”。
俗称SL迷,又称作阿铁。
[晓] 在我看来这种复古旅行是很浪漫,但把衣服搞脏还是敬谢不敏了。
[鹰世] 也对。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。
[晓] 我先进去了。你还挺了解SL啊,回头我们再聊。
[鹰世] 乐意至极。
回到车厢。
这趟旅行的规模比我预计中更小一些,
不过我本就没什么朋友,能一个人静静地享受也不错。目前来说是场美妙的旅行。
话说旅客真就只有四个人吗?途中不会再增员了吧。
[晓] ......
去问问那个乘务员女孩。
我朝锅炉室那边走去。
[女性乘客] ......
穿过吸烟女性的身旁。
接着去第二节车厢。
[熟睡的乘客] 咕噜噜噜噜。
她还在睡。我放轻脚步走过,尽可能不吵醒她。
接着。
来到了第一节车厢......
[晓] 噢。
[???] 啊。
吓我一跳。
又出现了一副新面孔。
[???] ......
[晓] 你、你好。
既然有缘相见,就先打个招呼吧。
[???] ......
她微微点头示意,坐在了旁边的位子上。
[晓] ......
是个女孩子。
年龄看上去和乘务员差不多。
真可爱。
......不过令我在意的是。
她的耳朵是怎么回事?
此外,好像还长着尾巴?
怎么说呢,听说最近的小姑娘都打扮得比较新奇,还有部分人对Cosplay感兴趣。
可为什么要Cosplay来......参加夜间火车旅行?
[晓] ......
真是个奇怪的女生。
不过这样就有五个人了。
权当是多了个旅伴好了。
我走向驾驶室。
[晓] 乘务员小姐。
[狩叶] 嗯?哦,最后上来的小哥。
[晓] 我刚在车里兜了一圈,这场旅行......
[晓] 喔。这、这就是火车用的锅炉?
我本是随意逛悠,没想到竟能碰见这么个不得了的东西。
是锅炉。
可以看到里面生着火。正在稳定工作。
当今打着SL噱头的旅行,实际都虛有其表,动力装置全是电气化的。
看来方才令蒸汽机车迷满心欢喜的那些粘在车上的“煤灰”也全是货真价实的。
[晓] 嚯,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在烧火的,嚯——。
[晓] 别说是SL的动力炉,哪怕用来取暖的火炉也够浪漫了。
火焰总是能鼓动人心。
给人以活着的感受。
[狩叶] 你能喜欢就是我们的荣幸。
[狩叶] 不过现在列车正在加速,锅炉的负载较大,靠太近可能会被烫伤。这位乘客。此处禁止入内。
[晓] 啊,抱歉。
我退了出来。
[狩叶] 大概15分钟后火势会缓下来,到时我就让你看一眼。
[晓] 谢了。
刚才怕是违反规定了。倒是乘务员还挺好说话的。
[狩叶] 还有什么问题吗?
[晓] 啊,说起来,我刚在车里兜了
[晓] 这趟旅行...旅客是不是太少了?
[狩叶] 是啊。
她淡定的点了点头。
[狩叶] 稍等我找一下登记表......在这。
她将手伸向了锅炉室的隔离门,拿起贴在上面的一张陈旧的绵纸。
连印刷物都这么下功夫啊。已经好久没见过绵纸了。
[狩叶] 嗯,登记在案的只有你,以及另外三个人。
[晓] ......这真的没问题吗。
这趟旅行的旅客也太少了吧,哪怕因为人少被取消都不奇怪。
[狩叶] 嗯...还好吧。要是遇上临出发前取消的就更麻烦了。
[晓] 我想也是。
[狩叶] 我只要把导游的工作做好,拿到说好的薪水就行了。
她还真实诚啊。
[狩叶] 既然乘客不多,就给你介绍一下其他人吧。
[晓] 嗯,不过我已经和鹰世打过招呼了,还碰见了一个在睡觉的女孩子。
[狩叶] 野鸟小姐还在睡啊?
[晓] 野......什么?
[狩叶] 不是在说野鸟小姐吗。第二节车厢里的那个人。
[晓] ......
虽然她确实像个外国人......
可这名字也太个性了吧。
[狩叶] 当然这不是真名哦。不过她本人让我这么叫她。
[晓] 这、这样啊。
这世界上怪人真不少。
[狩叶] 鹰世先生你已经认识了对吧。那就剩花江小姐了。
[晓] 是抽烟的那位吗?
[狩叶] 她还在抽烟?唉,本车可是禁烟的。
[晓] 哎,是禁烟的吗?
[狩叶] 嗯?火车一般不都禁烟吗?
[晓] 啊......不一定吧。
[狩叶] 难道不是么。
[晓] 二十一世纪是这样的,但听说以前可都是烟雾缭绕的。我还想这躺车是不是也模仿了那种感觉。
哪怕是在日本,昭和年间的电车上地板和坐席好像也都布满了被烟头烧焦的痕迹。
[狩叶] 哎......以前的人也太没安全意识了吧。都不注意火灾的危险性吗。
[晓] 说得......也是。
听到当今时代的女生对我说出这种感想,好像自己是个大叔一样,心里有点抵触。
火灾确实是个隐患,好在这趟列车的座位上都安装了烟灰缸。
要是想追求古典的气氛,吸烟估计也没什么不妥。
不过乘务员至少该把列车的相关规定记住吧。
[狩叶] 总之除你以外还有三位乘客。尽可能好好相处吧。
[晓] 知道了。
[晓] 嗯?只有三个人?
[狩叶] 嗯?
不是还有一个人么。
[狩叶] 哦,你说诺瓦?
[晓] 诺瓦?她的名字吗?
[狩叶] 对。诺瓦,过来打个招呼。
[诺瓦] ......
啪嗒啪嗒啪嗒。
她小跑着过来。
[晓] 那个......你好。小诺......这样叫可以吗。
[诺瓦] ......
女孩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,
朝我轻轻点了点头。
啪嗒啪嗒。
又小跑着走掉了。
[晓] 那个......
[狩叶] 哎呀她就是那样啦,别太在意。
[晓] 哦,好。
看来不是被讨厌了。
[晓] 也就是说,她不是乘客?
[狩叶] 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,所以应该不是。听说是车长特别允许她上车的。
[晓] ......这样啊。
这就是所谓的特邀嘉宾吧。
[狩叶] 虽然不知道详情,但是她很可爱的,不挺好的嘛?就像是这辆银河号的吉祥物一样。
[晓] 也是,嗯......
我觉得这个乘务员就够吉祥物的了,还是不说为妙,她本人应该是把这当做一份正经工作的。
[狩叶] ......
[狩叶] 不过啊,她有点那个......
[晓] 怎么了吗?
[狩叶] 怎么说呢,我和她也算是相处了挺长一段时间。
[狩叶] 诺瓦。
[诺瓦] ?
哒哒哒。
她听到呼唤就过来了。
[狩叶] 我说啊诺瓦,我现在正好无事可做,要不要聊聊天?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聊什么呢?
[狩叶] 那个,比如,关于时尚之类的。
[诺瓦] 没有兴趣。
走掉了。
坦率倒是挺坦率,就是不怎么好相处。
[狩叶] 唉......就是这种感觉。
[晓] 看来不像是被搭讪就会乖乖跟着走的类型。
[狩叶] 虽然我们都认识很久了可还是不行。她对我完全没有敞开心扉。
[晓] 这样啊。
我觉得是因为狩叶的交谈技巧太拙劣了。
[狩叶] 她先不谈,要和其他人搞好关系哦。
她回锅炉室去了
......搞好关系么。
[晓] ......
感觉稍微有点困难......年龄差距也有点大。
[诺瓦] ?
啊,目光对上了。
[晓] 你、你好啊。
[诺瓦] (惊)
唰唰。
跑掉了。
看来......想要交流没那么容易啊。
不如说见到她对我的态度,才知道和她狩叶已经算是相当亲近了。
[晓] ......
这个年纪的女孩子......
真让人捉摸不透啊。
算了。
刚见面就想套近乎也怪怪的。估计过一段时间就能变得熟络了吧。
我回到刚才的座位上。
窗外的景色依然只能看到昏暗的群山,自己身处何方则无从知晓。
[星空列车与白的旅行]
那是......对。
去年冬天发生的事情。
漫天飘扬着鹅毛大雪。
与现在正好相反,寒气深入骨髓,我正急切地赶路回家。
就在那时,
就在那时......
[晓] 唔。
咦。
我睡着了?
不对,不算睡着了。
仿佛为窗外深邃的黑暗所吸引,意识被稍稍地牵走了。
外面实在是太暗了,根本看不到流淌的景色。
不过在我选择了夜间的火车旅行时,就不期待欣赏窗外的风景了。
我的目的仅仅是避暑......
[晓] ......
[晓] 阿嚏。
不好,有点不妙。
这已经不是凉快了。是冷。
从窗外灌入的夜风远超凉爽的程度。
现在是在山里......看来列车到了海拔相当高的地方。呼啸的寒风卷走了车厢里的暖意。
怪不得会梦见下雪。
把窗户关上好了。试一下......
真不愧是古董,连窗户都是手动的。应该是让乘客可以自由开关。
[晓] ......
理论上乘客是可以随意开关窗户才对。
可也不能光顾着自己。
[晓] 那个。
我站起来,朝同乘一个车厢的她那边走去。
[诺瓦] ......
跟方才的情况一样,我出声了也没反应。
倒是看我一眼啊。
[晓] 那个,是叫,小诺来着吧?
[诺瓦] ......
[晓] 咳!
[诺瓦] (惊!)
这次我声音比较大,她总算是听到了。
向我这里一瞥。
——唰啦!
又跑掉了。
[晓] 抱歉抱歉,吓到你了。
是因为刚才离得太近了吧。
[诺瓦] ......有什么事吗。
她从座位后面探出头来看着我。
这种警戒的样子......就像货真价实的小猫一样。
无论如何,吓到她是我的不是。
[晓] 我觉得有点冷,可以关上窗户吗?
[诺瓦] 关上......窗户?
[晓] 是啊。你不冷吗。
现在车内已经冷到不想再吹到风的程度了。
不过她年龄比较小,体温应该比我高......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快冻死了(抖抖抖)。
[晓] 这么冷么。那我就关上了。
她突然抱着肩膀颤抖了起来。
看来她在发呆,都没意识到寒意。但愿没有感冒吧。
经她同意后,我抓住了窗户上的把手。
咯吱咯吱咯吱。
转动起来。
[诺瓦] 哦,哦,哦。
窗户像阶梯一样降了下来。
虽说无法完全密封,但风势还是减弱了不少。
[诺瓦] 关上了。
[晓] 嗯?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(目不转睛)
[晓] ......
怎么说呢......
别看她表情并不丰富,情绪还挺容易猜透的。
[晓] 试试看吗?
[诺瓦] 有、有点兴趣。
这节车厢里有八扇窗户。全关上工作量还挺大的。
[晓] 那我从这边开始关,那边就拜托你了。
我们分头去了左右两侧。
咯吱咯吱咯吱。
我这边进行得很顺利......
[诺瓦] ......
咻。
咻!
[诺瓦] 呣~......
[晓] 那个......要不还是我来吧。
由于个子太矮,她哪怕站在座位上都差点距离。
[诺瓦] 嘿——嘿——。
[晓] 换我来吧。
我把自己负责的这边全部搞定后,走到了她身边。
[诺瓦] 还、还差一点就够到了。
[晓] 嗯,可就算够到了。转不动那个把手也关不上啊。
[诺瓦] 呜。
上了年头的木制开关是比较紧的。光是“够到”还不够,还要能抓稳才行。
[诺瓦] ......
她不甘心地撅起了嘴角。
哼哧。
走掉了。
就那么跃跃欲试么。早知道就给她准备个垫脚的了。
然而已经晚了。
咯吱咯吱咯吱。
这扇也关上了。
[诺瓦] ......
啊,她在盯着我。
不太对劲啊。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。
我凑上前去,
[晓] 刚才听你说冷,没关系吗?
[诺瓦] 嗯......
她伸手蹭了蹭自己的肩膀。
[诺瓦] 好冷。
[晓] 对吧。我也觉得冷,要不我去拿点暖和的东西过来。
[诺瓦] 啊,不、不必费心。
随后转过身去。
好,这次感觉还不错。挺自然的。
那么......
暖和的东西。
[晓] 乘务员小姐。
[狩叶] 什么事?又是你啊?
我走到这里。
[晓] 这里有没有自动贩卖机或者车内销售吗?
[狩叶] 没有自动贩卖机,但有车内销售。稍等。
她钻到里面去。
沙沙,沙沙。
[狩叶] 来啦~,啤酒饮料矿泉水~花生瓜子八宝粥~有需要的乘客请讲。
回来的时候脖子上挂着个篮子。
连这些细节都这么复古。
可是。
[晓] 看起来......好像没有暖和的东西呢。
篮子里装的确实是具有年代感的零食和饮料,估计都是从冷柜之类的地方拿出来的。
毕竟是夏天,这很正常。
[狩叶] 有的哦。咖啡可以吗?
[晓] 那就......要点甜的。可可之类的有么。
[狩叶] 有,就是这个。
她从篮子底下翻出了一瓶罐裝可可。
——哐的一声。
[晓] 喂!?
贴在了锅炉上。
[狩叶] 好像是要10秒左右来着。1——2——。
十秒后拿了起来。
[狩叶] 给,小心点,可烫了。
[晓] ......我说,会不会经常有人说你粗枝大叶......豪爽?
[狩叶] 喂喂,这哪是形容女孩子的词啊。
总比粗放要好点吧。
[晓] 行吧,无所谓了。这个我要了,还有奶糖。
[狩叶] 多谢惠顾~
我把零钱递给她。
[狩叶] 又是可可又是奶糖,你还真是个甜食党。
[晓] 不是我喝的。女生一般不都喜欢甜食么。
[狩叶] 啊......
回到了诺瓦身边。
递给她之前,我轻轻摇了几下。
[诺瓦] ?
[晓] 给,请用,热可可没问题吧。
[诺瓦] 啊,谢、谢谢。
咔嚓。
打开拉环。
[诺瓦] 咕咚咕咚。
[晓] 怎么样。
[诺瓦] 甜甜的。
她的笑也很甜。
[晓] ......
唔噢噢,好可爱。
我还是头一回见她笑,实在是太可爱了。
[狩叶] 原来是给诺瓦的。她很怕烫的,没关系吗?
[晓] 猫舌吗?
那正好。
她加热的方式太鲁莽了。我怕里面温度不均就先摇了摇,看来是做对了。
温度应该正合适。
[诺瓦] 哈唔。
[诺瓦] 谢谢你。
她高兴就再好不过了。
[狩叶] 对了,这边什么情况?很冷吗?
[晓] 有一点。
[狩叶] 我完全没感觉到。
你一直待在锅炉边上当然不冷了。
[狩叶] 不过......原来如此。
[狩叶] 列车应该已经到了海拔比较高的地方,气温就降下来了。
她看着窗外说道。
外面......依然是一片漆黑,
啊,不过可以看到点点星光。
在这片毫无人造光源的地带,夜空被星光染成了一片蓝色。
[晓] ......
[晓] 那个,你还冷吗?
[诺瓦] 嗯?没关系,已经暖和起来了。
她放下手中的可可罐。
[晓] 那么,可不可以稍稍陪我一会儿。
有种美妙的预感促使我邀请了她。
她虽说仍然有些怕生,但还是乖乖跟了上来。
我们两个来到了车厢外......
[诺瓦] 哇......
[诺瓦] 哇————。
Bingo。
这里是......湖?铁轨横贯湖心,列车在湖面上疾驰。
远方的山间依旧被黑暗所笼罩,连轮廓都看不清。
然而,漫天的繁星,
与湖中璀璨的星之倒影尽收眼底。
[诺瓦] 这、这是什么啊,好漂亮。
[晓] 这就是......所谓的星海吧。可以说是夜间火车旅行的点睛之笔。
实际上我也是初次看到此番瑰丽的美景。
[诺瓦] 哇————。
她抓住栏杆朝水面望去。
[诺瓦] 啊。
又紧张地缩回身子。
[晓] 哈哈,不会掉下去啦。
[诺瓦] 我、我知道。
湖中倒映着漫漫星空,仿佛脚下也闪耀着星光。
感觉就像在繁星间疾驰。
她再次望向头顶。
[诺瓦] 哇。
[晓] 还是天空更让人放心吧。
[诺瓦] 是的。
天空美得纯粹。
然后,她战战兢兢地看向湖面,又望向天空。
面对万千美景,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感想的少女。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色。
[晓] 我也没见过这么壮观的美景啊。
[诺瓦] 唉......
她发出一声叹息。
火车飞速前进,凛冽的风吹乱了她的黑发。
她像猫咪理毛般将头发撩起来,循环往复地盯着上下两片星海。
[晓] ......
话说回来。
我是很有信心将这幅美景分享与她的。
但比起风景,少女的身姿更加吸引我的目光。
这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原因。
怎么说呢,自然而然就被可爱的孩子吸引了目光,还是大有人在的。
不过,比起这些,
[晓] 我说啊......小诺
[诺瓦] 嗯?
[晓] 我想再问一下......你的耳朵。
我在看她的耳朵。
那可不是......单纯的发饰。
在她把头发撩上去时能清楚地看到。
耳朵是长在头上的。
[晓] 那是......
[晓] 什、什么啊?
我不禁迟疑了一下。
没办法,这让我怎么问嘛。
她顺着我的视线看去,
[诺瓦] 是说......我的耳朵吗?
[晓] 嗯、嗯。
[诺瓦] 是耳朵。
回答简单明了。
[晓] 是、是啊。
......我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回应。
那个......
[晓] 可以......让我看看吗?
[诺瓦] 嗯......?为什么?
[晓] 那个,不愿意的话就算了。
就算我有兴趣,想细看也是件难事。
“可以让我看看吗?”我居然对女孩子做出了如此不识趣的请求。
[诺瓦] ......
她考虑了一小会儿,
[诺瓦] 请吧。
轻轻把头朝我探了过来。
这样就可以清楚看到她的耳朵了。
[晓] 谢、谢谢。
她同意了。
那我也可以放心看了。耳朵而已嘛。完全没什么下流的。
我端详端详。
[晓] ......
是猫吧。
虽说我也没仔细观察过猫的耳朵,但至少能确定这就是长在动物身上那种。
而且,的确是从头顶长出来的。
不是发饰。
[晓] ......
可是,怎么可能呢。
难道是,那种?我想想......最近做得越来越仿真的浓缩了科技大国日本的科技新品。
如果拽一下的话......
——嘿咻。
[诺瓦] 呜喵!
[晓] 哎呀!
糟了。
她又躲着我了。
被甩开的手有点疼。
[晓] 抱、抱歉,不知不觉就。
[诺瓦] 吓——!
她满面通红,朝我威吓道。
看样子她吓得不轻......不过,
更吸引我注意力的是她甩开我手的部分。
尾巴。
她刚刚用的是尾巴。
我原以为同是装饰的尾巴,正划着弧线在空中摇摆。
可以自由运动......
把我的手甩开以后,就胆怯似的绕在了腰上。
[诺瓦] 要、要摸的话,提前说一声。
[晓] 真的很抱歉。不是故意的。
[诺瓦] ......真是的。
好在她明白我没有恶意,因此没有生气。
[诺瓦] 啊呜呜。
然而她好像还是很在意被摸的地方。
[晓] 疼吗?
[诺瓦] 倒是不疼,只是。
[诺瓦] 很敏感......感觉痒痒的。
[晓] 抱歉抱歉。
干了件坏事。
话说回来。
摸上去的时候感觉温温的,总之是类似“生物”的触感。
[晓] 那对耳朵是长在你身上的吗?
[诺瓦] 是的。
[晓] 天、天生的?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诺瓦生下来就是这样的。
[晓] 这、这样啊。
怎么说呢......
人与人之间有千差万别,妄加评论也不好。
[晓] 我懂了。那个,不好意思啊小诺。
我的疑问其实连1%都没有解决......但继续深究下去或许会让对方产生厌恶。
还是不要问东问西的了。先想办法缓解下尴尬的气氛。
正当此时,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那个,你知道我叫诺瓦啊。
[晓] 刚才在车里乘务员告诉我的。
[诺瓦] 嗯,所以......
[诺瓦] ......
她有些害羞地歪过头来。
对了。听她这么一说,
[晓] 啊,我还没说自己的名字呢。我叫晓,钟城晓。
[诺瓦] 钟城先生。
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。
[晓] 请多关照,小诺。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白先生。
她露出了轻柔的笑容。
白?
哦,因为钟“城”,所以叫白。(注:日语中“白”与“城”同音)
[晓] OK,叫我白就行。
她叫诺瓦,Noir=黑,正好配一对。
[诺瓦] 请多关照,白先生。
[星空列车与白的旅行]
......
[晓] 就是这样,这种蒸汽机车被称为SL。
[诺瓦] 是吗......SL。
列车驶过湖面,四周又遁入黑暗,我们便回到了车厢里。
此刻我们已经能畅所欲言了。
[诺瓦] 是什么意思呢?大的小的吗?
[晓] S和L并不是指尺寸。
我们坐在面对面的座位上聊着天。
窗外照旧是漆黑一片。
偶尔黑夜会敞开一个小口,璀璨的星光十分美丽。
[晓] Steam Locomotive。意思就是靠蒸汽为动力行驶的机车。
[诺瓦] Steam......哎,蒸汽,是、是什么原理?
乍一看很难察觉诺瓦的想法,实则她的求知欲很旺盛。
不过,她相关的知识储备较为欠缺。有如此良机乘坐SL,却连蒸汽机车是什么都不知道。
[晓] 你想想看,用烧水壶烧水的时候,水一开不就有蒸汽从小孔里喷出来?
[诺瓦] 烧水都是用电热壶的......
真是年轻人啊。
[诺瓦] 不过我在电视里见过用火烧水。嗡嗡响的那种。
[晓] 对对,那个会发出嗡嗡声的结构就叫蒸汽机。
[晓] 烧水壶是利用小孔发出的哨音提醒人水烧开了。而火车上用大量的蒸汽推动齿轮转动,带动车轮跑起来。这就是SL。
[诺瓦] 呼哎哎。
不知道我的解释是否通俗易懂,她倒是在认真思考。
[诺瓦] 托马斯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。
[晓] 那东西......有装蒸汽锅炉吗?我是不知道。
[诺瓦] 听说时速超过145公里就能穿越时间,是真的吗?
她怎么知道这种奇怪的知识。
我们正闲聊着。
[花江] 啊啊啊......好冷。
有人来了。
[花江] 唉,真是的。
她完全没看我们,自顾自地找了个座位坐下了。
是在第三节车厢里见到的......好像叫花江小姐来着。
她貌似没有理解,寒冷的源头是窗户灌入的冷风,便跑到这节比较暖和的车厢来了。
——咔哒。
她有些局促地点上了烟。
初次见面时我就觉得这人是个老烟枪。
[诺瓦] 回到刚才话题,要怎么才能让机车开到145公里的时速。
[晓] 刚才好像也没聊这个,你接着说吧。
[诺瓦] 比如说,要是把引擎烧到地狱锅炉那么热,机车就能开出让托马斯都大吃一惊的——。
[诺瓦] 噗迄。
啥?
[诺瓦] 不好意思。
[诺瓦] 说到底,SL的速度和发动机的热量有没有关——。
[诺瓦] 噗迄。
[晓] ......
[诺瓦] 噗迄。
[诺瓦] 噗、噗迄。
[晓] 是、是在打喷嚏吗?
[诺瓦] 不、不好意思说到一半。
[诺瓦] 噗迄。
有点可爱。
可爱得想要再多看一会......不过那样她就太可怜了。
[晓] 是不是还有点冷。我再去拿罐热可可吧。
[诺瓦] 不、不用了,已经不冷了。这是因为过敏......
[诺瓦] 噗迄。
过敏?
这里有啥过敏源么......
......哦。
偶尔会有这类人群,对烟味过敏。
[晓] ......
花江小姐连个正式的招呼都没打过,没准会被她讨厌。
[诺瓦] 噗迄。
可继续这样也不是个事。
没办法了。我站起身来。
[诺瓦] 啊,白先生......
[晓] 稍等我一下。
我走到她身旁。
[晓] 不好意思。
[花江] 嗯?
[晓] 那个......初次见面。我叫钟城晓,也是这次旅行的旅客。
[花江] 哦......你好,我是花江。
远看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氛围。实际交流起来还挺正常的。
[晓] 不好意思,刚见面就说三道四可能有点没礼貌,车厢里......应该是禁烟的。
[花江] 什么?
[晓] 刚才听乘务员说的。
[花江] 哎......宣传里说是能抽我才参加的。
什么,真的吗?
这么一说,狩叶好像对禁烟的规定含糊不清。以此作为旅行的目的来考虑也很微妙。
虽说现在全车禁烟已经是全世界的共识了,但这辆车的装潢十分复古,连自动贩卖机都不放过。还设置了烟灰缸,那装了应该就可以用......
正当我迷茫之时。
[诺瓦] 噗迄。
[花江] ......哦。
诺瓦在后排的喷嚏声传了过来。她好像也明白我的目的了。
[花江] 先说好了,该抽我还是会抽。预约的时候都写着允许吸烟。
她边说边在烟灰缸掐灭了烟头。
见没有火星之后。
[花江] 抽烟的时候我会去别的车厢。替我跟那女孩道个歉。
她说完就将头扭向了另一边。
[晓] 那个,谢谢你。
表面不易相处,其实人挺不错的。
我回到诺瓦这边。
[诺瓦] 这样好吗?
[晓] 他人的善意就坦然接受吧。之后我请她点喝的东西。
[诺瓦] 好。
她的喷嚏声也止住了。
这时......
[鹰世] 然后这边......哦呀,两个人都在呢。
[熟睡的人] 哦,这是前边吗,我搞错了。
剩下两个人也来了。
早已寒暄过的鹰世,冲我微笑了一下。
[鹰世] ?
他的笑容一瞬间染上了一丝疑虑。
[诺瓦] ......
[鹰世] 那个......
[鹰世] 你好呀,钟城先生。
[晓] 好。
随后他对我打了个招呼。
[熟睡的人] ~
一直在后面那节车厢打呼噜的女生也睡醒了,跟着他走了过来。
[鹰世] 这位是珍妮弗·玛尼欧德。珍妮弗小姐,这位是钟城晓。
[珍妮弗] 晓,你好啊。
与那边那位花江小姐相反,她是位和善的人。
名字是珍妮弗小姐。
......刚才乘务员介绍的时候好像说了个奇怪的名字来着。
[野鸟] 我是珍妮弗·玛尼欧德。请叫我野鸟。
啊,居然是真的。
[晓] 野鸟......小姐,这样可以吗?
[野鸟] 好啊,这是日本的朋友给我起的别名,我很喜欢。
......她难不成被人欺负了?
[野鸟] 我最喜欢吃野味料理了。每天都喊着要去吃野味要去吃野鸟料理的,就成别名了。
[野鸟] 大家也这样叫就行。
既然本人如此中意就不要说多余的话了。
[野鸟] 然后呢......
[鹰世] 那个。
两位的目光转向了我身旁。
[晓] 对了,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,
[晓] 还有一位乘客,她叫诺瓦。
[诺瓦] (唰)
[晓] ......诺瓦?
[诺瓦] (抓)
她躲到我身后,抓住我的袖口。
可爱。
可爱。不过,
[晓] 先打个招呼吧诺瓦。
[诺瓦] 那个......好的。
她战战兢兢地从我身后露出脸来。
(嘿嘿)
[诺瓦] (惊!)
又躲起来了。
看这情况,
[晓] 她就是这个性格啦。
比我想象中还要怕生。
[野鸟] 嗯嘿嘿,你好啊诺瓦。
[鹰世] 请多关照。
[诺瓦] 啊,好、好的。
[诺瓦] 请多关照。
虽然怕生,但礼貌还是有的,
她藏在我背后点头示意了一下。
对于两个大人来说这已经够了。
[野鸟] 嘿嘿嘿。
[诺瓦] (害怕)
野鸟对她兴致十足。
满面笑容地靠近她。
在她身上看不出恶意我也不好插嘴......
然而诺瓦好像有些怕她。
[晓] 诺瓦,要吃奶糖吗?
[诺瓦] 哈唔?啊,嗯。
[晓] 野鸟小姐也请。
[野鸟] mn,Thank you。
啊呣。
[野鸟] 好甜。
[诺瓦] 好甜甜。
我尝试着用甜食转移她的注意力。
“一起吃东西能缓解紧张感”在这条理论上赌一把吧。
[鹰世] 原来还有一个乘客啊。
[晓] 是啊,跟你碰头后回到这边就遇到了。
[鹰世] 嗯?
[晓] 怎么了吗?
[鹰世] 没什么......
[鹰世] 你是在火车起步之后才去别的车厢找其他乘客的吧。
[晓] 是啊。
[鹰世] ......
[鹰世] 不过那么小的个子......看丢也正常。
[鹰世] 确实突然冒出来也不奇怪。
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自言自语着,不过我没听清内容。
[狩叶] 哎呀......人突然就多起来了。
[晓] 你好。
此时乘务员走了进来,这样火车上的全员都凑齐了。
[狩叶] 正好。请各位乘客注意,列车马上驶入隧道,请开窗的乘客关好车窗。
[狩叶] 重复一遍,请各位乘客注意,马上就要进入隧道了......
是来进行车内播报的。同样的内容她讲了两遍。
性格大大咧咧,干起活来倒是挺认真的。
[狩叶] 那么请各位旅客继续享受悠阔的旅行。
[狩叶] 呼。
[狩叶] 所以呢所以呢?你们聊什么呢?
例行的公事一结束她的状态就立即切换过来了。
当乘务员的小女孩。
SL宅。
活泼的外国人。
有点不易相处的人。
还有长着猫耳的女孩。
在我随便挑选的旅途中,
竟会遇见如此个性洋溢的旅伴。
至少没有遇到性格恶劣的人,
我应该会度过一趟愉快的行程吧。
[狩叶] 啊......
[狩叶] 进隧道了。
[星空列车与白的旅行]
一说到猫,我最先想到的是......
[音理] 哥哥刚才是不是在看我的内裤!
[晓] 是看“到”了才对。我可不是特意看的。
[音理] 讨厌~,大色狼。
[晓] 色我不否定。但就是因为好色,所以对小孩的内裤不感兴趣。
[音理] 你说什么!
[音理] 啊呀!
[晓] 哎呦。
她差点从我肩膀上掉下来,我赶紧扶稳。
[音理] 唔啊,啊,谢......谢谢哥哥。
[晓] 都说了很危险不是吗。等我去找个梯子多好。
[音理] 鸣~,谁叫小猫那么害怕。
她撇着嘴,低头看向了小心抱着的小动物。
[黑猫] 咪。
这只小猫爬到树上下不来,在上面一个劲发抖。
总算是把它安全地救下来了......
[黑猫] 喵!
[音理] 呀。
可是一下来就从她的怀中跳开,跑得不知踪影了。
[晓] 连一点谢意都没有么。
[音理] 小猫又不会道谢,没办法的啦。
[晓] 可是看它那副态度,不觉得白救了吗?
[音理] 别这么说呀。这种事情怎么能放任不管呢。
不能放任不管......么。
她是个善良的孩子。
一提到猫,不由自主就会想起她来。
那只猫有没有得救呢?
时至今日,我还是会回忆起此事。
她救下的那只猫,现在又在哪里呢。
[晓] 唔。
[晓] ......
咦。
啊......
我睡着了么。
[野鸟] 咕噜噜噜噜咕,呣咕。
[鹰世] 嘶——。
[花江] ......
其他人也都睡在附近的座位上......
[诺瓦] 嘶——。
[晓] ......
诺瓦则是睡在我身旁。
靠在我肩上发出平稳的呼吸声。
怎么了?
哦,想起来了。火车驶入隧道,窗外什么景色都看不到了。
就这样诺瓦开始打起了瞌睡。大家也心照不宣地安静了下来。
结果好像全都睡着了。哈哈,一车长不大的。
[狩叶] 嘶呀——!
[晓] 你就别跟着睡了吧。
[狩叶] 哇?啊,怎么了?
[狩叶] 奇怪......我睡着了?
[晓] 睡得还挺香的呢。乘务员不干活没关系吗?
[狩叶] 啊没关系没关系。开车的又不是我。
她果真就是个吉祥物吧。
[晓] 话说回来......哈~大家全都睡着了呢。
[狩叶] 哎呀还真是......
[狩叶] 呜哇。
[诺瓦] 嗯咪。
可能是吵到她了。靠在我肩膀上的诺瓦蜷了下身子。
没有醒来,
噗通。
不过身子横倒下来,脑袋枕到了我的腿上。
[诺瓦] 嘶呀——。
换了个姿势还没醒,依旧舒服地睡着。
[狩叶] ......她真亲你啊。
[晓] 这不能说是亲吧。
感觉她有点缺少防备了。
[晓] ......
膝枕这种东西,被枕的人会有股痒痒的感觉。
摸。
[诺瓦] ......唔。
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脑袋。
要小心别弄醒她。
碰,碰。
像是在摸头一样。
[诺瓦] ......嗯呜。
诺瓦甜美地呼了一口气。
睡这么香可真好啊。
就让她继续这样睡吧。继续睡......
[晓] ......
我抚摸着她的头。
手自然而然地就被她头顶的东西吸引了。
软绵绵,软绵绵。
[晓] ......
沙沙。
试着碰了碰。
昨天没有得手的猫耳。在不弄醒她的前提下......
噗呢。
[诺瓦] 嗯咪。
拉一下。
可以看到耳根部都被头发覆盖了。
[狩叶] 大叔,现在这个世道, 这可也算作性骚扰啊。
[晓] 这是误会。
[晓] ......这还真是长在头上的啊。
[狩叶] 耳朵当然是长在上面的。
[晓] 货真价实的耳朵啊。
不可思议的女孩子。
除此之外和常人没什么区别,还很可爱,跟她说话的时候也不用顾虑太多。
不过仔细一看的确令人在意。
[晓] ......
[晓] 而且还长了尾巴。
[狩叶] 是呢。
[晓] ......
[狩叶] 如果你想看看她的尾巴是怎么长的,我可就叫警察了。
[晓] 不会真动手的,饶了我吧。
思想无罪吧。
我摸着她的头。只见屁股后面伸出来的尾巴在惬意地晃动。
这真的是......长在身上的吗?
虽然想看,但和耳朵不一样,这里看了可就是犯罪了。
正在我内心纠葛的时候,
[狩叶] 咦?外面好像有点亮了......
狩叶歪了下头。
然后看了眼脖子上挂着的怀表。
[狩叶] ......
[狩叶] 糟了。
?
乘务员说着不像是乘务员该说的话,快步跑出了车厢。
外面......这么一说,太阳已经露头了。
一晚上都花在这里了,虽说本身就是车宿型的旅行。
[晓] ......
嗯,她估计是出失误了。
一般很少有旅行会让客人睡在连床都没有的地方。
我也无所谓就是了。
突然。
咣当。
[晓] 喔。
火车的速度突然开始下降。
[花江] 嗯哦。
[鹰世] 哎呀。
[野鸟] 咕噜~
这么一个急减速让大多数都醒了(仅有一人照睡不误)。
[诺瓦] 嗯......
诺瓦也醒了。
[诺瓦] ......
[晓] 早上好。
由于她是从我腿上醒来的,彼此的脸距离很近。
睡眼惺忪的她迷糊了一小会儿,
然后眨了眨眼睛。
[诺瓦] 喵!
跑掉了。
哈哈,我想也是。她并没有真的很亲我。
与此同时,车轮发出了尖锐的响声。
[狩叶] 那么,各位乘客,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休息了。
[狩叶] 有没有享受昨晚的旅程呢。我们的列车即将到达下一站。请各位收拾好行李。
[狩叶] 停车时间为六小时。请务必在启程前尽早集合。
[狩叶] 重复一遍。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乘客的休息。
她播报着车内语音回到了车厢里。
[野鸟] mn,狩叶有在认真工作,真了不起。
[狩叶] 没有没有,过奖了。
[晓] ......
昨晚和我们一起睡着了......就当这事没发生吧。
[晓] 对了,到站?
[狩叶] 是啊,这是我们的第一站。好好享受吧。
[狩叶] 呼——我也有六个小时的休息时间。终于从乘务员的压力中解放出来咯~
[晓] ......
[狩叶] 你这是什么表情。
[晓] 没什么。
既然坚持自己没睡着,就暂且当她一直承担着工作的重压吧。
火车与我先从外面见到的一样。速度在逐渐放缓。
最终驶向了一处似乎置身于森林深处的车站。
[花江] 唉......
有一个人率先朝车门去了。
[野鸟] ~
另一个人朝第二节车厢去了。应该是拿行李去的。
[鹰世] 哎呀......这种铿锵声。真让人欲罢不能。
这是老式的机车所特有,铁轮与轨道摩擦时发出的滋滋声。此人正陶醉其中。
还习惯性地摸着后脑勺......不对,是在挠脖子。
那么......
[晓] 我说,诺瓦。
惊。
我特意朝躲在座位后面的她搭着话。
[晓] 这个车站......
[诺瓦] 啊呜,啊呜。
咻啪!
[晓] 哎呀呀。
估计是睡醒时的那一幕,
令她感到害羞了吧。
对小孩子来说很正常。况且还是女孩。
[狩叶] 怎么,被她躲了?
[晓] 貌似是。
[狩叶] 吵架了吗?
[晓] 不至于。
就是害羞了。说得再准确点,是距离太近了。
我和她还没熟到那个份上
不过我懂得怎么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相处。
轰隆。
应该是彻底停稳了,车厢剧烈晃动了一下。
啪嗒啪嗒。
诺瓦小跑着冲到了外面。
暂时放她不管比较好。
[狩叶] 那么,请在六小时后集合。请在六小时后集合。
[狩叶] 我也去探深险咯。
乘务员也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跑了出去。
我也下车了。
第一个下车的花江小姐好像是烟瘾犯了。刚下车就悠然地吞云吐雾起来。
诺瓦和狩叶已经消失了。
原地只剩下两个男人。
[晓] 你怎么打算?
[鹰世] 这个嘛。
旅行的行程对我吸引力有限。光是体验夜间火车旅行就足够了。
甚至连目的地有什么都没仔细看......
[鹰世] ......
[鹰世] 既然都停车了,那就去摸摸车轮好了。
啥?
摸。
[鹰世] 烫!好烫!
[鹰世] 啊哈哈哈真烫啊,那样剧烈摩擦车轮当然会烫的嘛。
[鹰世] 哇,手上黏糊糊的。这可上了不少油吧。
[鹰世] 哎呀~SL真不错呢。
[晓] ......你、你高兴就好。
我不仅对外界的风景兴致淡薄,也没有沉迷于火车车身。
独自逛逛好了。
六个小时,干点啥来打发时间呢。
嗯......?
是猫......
呲溜。
转眼间就消失了。
是一只......黑猫。
我上车的时候是不是也在站里看见了?
它也上了这辆车吗?
不,都是黑猫而已,很难辨别清楚。可能是碰巧遇见了其他黑猫。
怎么样都无所谓啦。
我走到外面。
唔,这是个什么样的车站啊。
在深山里。
四周是茂密的森林。
可得把路记好。要是迷路就麻烦了。
......话说,诺瓦和狩叶,一停车就跑没影了。
她们不会有事吧?
[晓] ......
哎......可能是我多虑了。
一看见小孩子就不由自主地......这就是上了岁数的证据吧。
要是频繁地唠叨或管教,可是会让对方生厌的。
这算是个人经验了。
[野鸟] Hi,白先生。
[晓] 噢,你好。
正当我漫步时,身后来了个人。
[野鸟] 你一个人吗?诺瓦她们呢?
[晓] 她们先走了。狩叶是追过去的,总之就是两个女孩子在一块吧。
[野鸟] 这样啊。那我过去就是添乱了呢。
[晓] ......哈哈。
这个人......别那么自然的,就把自己排除在女孩子的行列之外啊,搞得我都不知如何回应了
就算成年了也会以“女孩”自居的,好像只有日本。如果在国外,吧成年人视为小孩会很没礼貌?
嗯。
算了,别想多了。顺着她的话题聊就好了。
[野鸟] 真是片不可思议的森林呢,日本原来也有这样的地方。
[晓] 是啊。
[野鸟] 这个车站有没有什么特产?或者是观光景点?
[晓] 这个啊,抱歉,我不知道。
[晓] 我完全没看过行程安排。
[野鸟] HAHA,这样啊。
[野鸟] 我也不太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的。总之凭Feeling就参加了。
和我一样。
对于这种旅行来说,根本没必要考虑那么多。
[野鸟] 看来没选错呢。嗯~很舒服。
我自然而然和走在她身边。
正好。
之前她一直在睡觉,不知道性格如何,实际接触后感觉很好相处。
比起花江小姐,应该更容易成为朋友吧。
......
[野鸟] ~
[晓] 呼哧,呼哧。
[野鸟] 白先生?怎么了吗?
[晓] 没有,没什么,我没事,哈,哈。
[野鸟] 这样啊。
[野鸟] 嗯呼~在山里散步很舒服。
呼哧,呼哧。
山、山路,好难走。
虽然不是上坡,但没有修缮过的地面崎岖不平,在平地上走一样会消耗大量体力。
从事我这份职业的人,本身走路的机会就很少......
[野鸟] 白先生?
[晓] 我、我没事。
然而野鸟小姐看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。
男人,可是一种在关键时刻绝不会承认体力不如人的生物。
[野鸟] 啊啊~~
野鸟小姐伸了个大懒腰。
[野鸟] 日本的山我已经登过不少了,这里又有一种不同于其他山的感觉。
喔。
找到了个错开话题的目标。
[晓] 你、你的兴趣是登山吗?
[野鸟] mn......应该说是远足吧。大学的时候就参加了这类社团。
[野鸟] 日本的山,险的虽然险,可容易爬的那类就很对我胃口了。
[晓] 是这样啊。最近也在爬吗?
[野鸟] 当然了。黄金周还去了金华山。
[晓] 不错不错。
是个很喜欢活动的人。不错。
[晓] 哈哈,我就不太行了。每天工作都对着电脑桌敲来敲去,体力已经不行了。
[野鸟] 噢,是不是走得有点快了。
[晓] 没有没有。
[晓] 不过,哈哈,这路走起来有点不稳。还是稍微放慢一点吧。
[野鸟] Year。山路就是要好好享受才行。
好。
到现在为止感觉还不错。我装出一副“尚有余力但略不及运动健将”的样子,成功地让她把步伐放缓了。
......尽量别让她察觉到我的腿已经软了的事实。
[野鸟] ~
[野鸟] 哎呀。
步伐放缓后,野鸟小姐享受起了山间的空气。
我则是呼哧带喘。
......真是的气喘吁吁了。
片刻后......
[野鸟] ......
[野鸟] 这片森林,有一股和故乡一样的香气。
[晓] 嗯......是这样吗?
香气。
她一说这个我就来了点兴致。
跟着深吸了一口气。
森林的空气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“澄澈”。让空气灌入整个肺部。
确实能感受到。森林的香气。
没有味道。
更确切地说,是让人能闻出“没有味道”的气味。
[晓] ......
好像叫......芬多精?据说是森林中的树木散发出的独特的物质,能够缓解压力。
我不是很懂,
不过的确感到身体得到了洗涤。
[晓] 你的故乡也有这样的森林?
[野鸟] 是的,我家附近都是这样。
[晓] 哈哈,真羡慕。
[野鸟] 也不能这么说哦。想要去市里很不方便,还会遇见熊和狼。偶尔还会有森林火灾。
看来也有种种非常现实的麻烦事。
[晓] 森林火灾......你在北欧那边?加拿大?
[野鸟] 瑞典。
[晓] 真靠北呢。
比北海道还要偏北。日本人很难对那类地区有概念。
不过听人提起过。
[晓] 那边是不是,空气很干燥来着?
[野鸟] 是的,干燥的很,经常会发火灾。
我听说过。北地与日本最大的区别,就是湿度。
由于湿度差异,哪怕气温都是30℃两地的情况也完全不一样。
30℃的情况下日本已经热的人满头大汗了,室内还得开空调,但在湿度低的地方靠自然风就能有效降温了。
不过空气太干对皮肤很不好,而且树木的含水量会降到最低,甚至树叶在风中摩擦产生的静电都有可能酿成火灾。
然而身为日本人的我依旧很羡慕。
[晓] 既然是北欧人,来日本度假会不会很煎熬?
[野鸟] 是啊,身上会粘糊糊的。
看来湿度差异对他而言确实是一种折磨。
[野鸟] 哈。
[野鸟] 日本的森林其实气味也挺不一样的......可这里就像瑞典一样。
[野鸟] 是个好地方。都想躺下睡一觉了。
[晓] 离车站不远的话,过六个小时我可以叫你起来。
[野鸟] mn......我只要睡了中途就不会醒,而且起床气非常重!
好可怕。
先不管行程如何,
我已经很久没体验过森林浴了,还挺舒心的。
最近的工作太累人了。夜间火车是一种享受,大自然又是另一种放松。
和野鸟小姐聊的也很投入。
只是......
[晓] 什么都没有啊。
[野鸟] 是呢。
我们离开车站后走了很长一段距离,却没见到其他建筑。
路只有一条,迷路倒是不太可能。
难道除了森林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?
乘务员跟导游也没有告诉我们,这里的具体游玩项目。
[野鸟] 反正只要三个小时之内看见什么,就上哪玩。
[晓] ......你打算走满六个小时?
[野鸟] 不就是随便散散步吗?
[晓] ......瑞典和日本不是一个概念啊。
瑞典的国土面积好像和日本差不多,但人口只有三分之一?
所以闲置空间比较多,给人散步的森林也更广阔。
对于日本人来说,森林浴好是好,可六个小时的步行简直遭了大罪。
不过,能多走还是多走吧。路也只有这一条。
[野鸟] ......
[野鸟] 总感觉......真的像故乡的森林一样。
[晓] 是吗?......这么一说今天的湿度还挺低。
日本的夏天很少有这种天气。
[野鸟] 不光是湿度......比如气味,比如树木的表情,又或是其他各种各样的方面。
她环视着四周。
树木的表情。
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,可能是说树的种类吧。
日本的森林经常种植大量的杉树,北欧则更多保持着原始的针叶林。
......然而树的种类乍一看根本分辨不出来。
[野鸟] ~
可能只是她的个人感受吧。
[野鸟] 好怀念。
[晓] ......
她的言语中透露着欢欣......
不过,潜藏在他表情中的那一丝阴霾没有逃过我的眼睛。
[晓] 很久没回去了吗?
[野鸟] 嗯......哈哈,是啊。
[野鸟] 上一次回去还是圣诞......而且才呆了两周。
[野鸟] 我已经......没法在老家久住了。
哎?
[野鸟] ......
她不知为何突然陷入了沉默。
......喂喂不会吧。
怎么感觉不小心捅娄子了。
但也不能装作没听见......
[晓] 是、是发生了什么了吗?
[野鸟] 是啊......
野鸟小姐消沉的皱着眉头,目光也有些暗淡。
[野鸟] 我背叛了......爸爸和妈妈。
[野鸟] 在那之前,每年还会回两次家,一回就是一个月。可是现在......
听她的描述,虽然没到决裂的程度,但家里已经不好容身了。
[晓] ......背叛?
[野鸟] mn,是啊。
[野鸟] 我们家......从很早以前就是无肉派的家族。
[晓] 无肉派?
那是什么。是某种宗教吗?
[野鸟] 然而我打破了规定。
[野鸟] 一边想着“不可以,不可以”,却又怎么都停不下来。哪怕爸爸妈妈朝我发火,我的身体还是在追求那个味道。
[野鸟] ......我已经在故乡待不下去。
[晓] 哎哎......
什么。她在说什么。
别是染了毒瘾吧......
[野鸟] 可是,可是嘛。
[野鸟] 日本的炸鸡实在是太好吃了!
[晓] ......
[野鸟] 还有烤肉、寿喜烧、小火锅、牛排。根本停不下来!
[野鸟] 可是爸爸妈妈都讨厌吃肉。
[野鸟] 因此我在家最多只能呆两周,不然就会想肉想到不行。
[晓] ......
[晓] 也就是说,你已经不是无肉......素食主义者了,却还瞒着自己的家人。
[野鸟] 对。
白担心了。
[野鸟] 肉可是极品美味~我上大学时第一次吃到肉,就沉沦其中了。
[野鸟] 往后每顿饭都说肉啊肉的,久而久之便有了野鸟这个外号。
[晓] 看来你确实没被欺凌,就是这外号还跟你挺搭的。
[野鸟] 哈......说着说着就饿了。
[晓] 也是......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吃饭呢。
这次的旅行不含餐饮。
按理说应该在车站附近解决吃饭问题的。
[晓] 可这儿什么都没有啊。
[野鸟] 都走这么远了。
算上先前走的快的路程,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了......
[晓] 嗯?
[野鸟] 那个......是。
远处浮现出一座建筑。
不过它的外观看上去破破烂烂的。不像是有饭吃的地方。
而且......
[野鸟] 是车站......停在那里的那辆火车是,
[晓] 走到隔壁站了......
[鹰世] 啊哈......这股机油的味道。太让人陶醉了。
[晓] 看来并不是呢。
SL机车本就不多见,有个阿铁凑在旁边就更稀奇了。
[野鸟] 转回来了?
[晓] 好像是。
路只有这么一条,也没有分岔口,我们就顺着路走了。
结果谁都没注意到,转了一圈居然又回来了。
有几分蹊跷。
[晓] 路只有一条啊。
[野鸟] 是啊。那边倒是还有一条。
车站另一面确实也有路,不过藏在树丛中难以察觉。
先不谈这个。
[晓] 鹰世,诺瓦她们回来了吗?
[鹰世] 没有呢。花江小姐前不久也走了,后面就剩我一人在这。
[晓] 是么。
总结一下现状。诺瓦和狩叶先我们一步去了那条路。
在路只有一条且是个环形的情况下,
即便不知道她们是朝哪边走的,
也肯定能在回程的途中碰见。
[晓] 我再去转一圈。
[野鸟] What?有什么东西吗?
[晓] 就散散步。要是诺瓦他们回来了请告诉我。
我踏上来时的路。
这样就和刚才是反方向了。
就算之前路上超过了她们,这次也应该能碰到......
然而......
[花江] 嗯?
[晓] 奇怪。
迎面撞见比我们晚出来的花江小姐。
[花江] 怎么?丢东西了?
[晓] 不是,那个,我没见到诺瓦她们。
[花江] 哎......不是一开始就走了吗?
[晓] ......
糟糕。
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[花江] ?发生什么了。
[晓] ......说不定她们跑到森林里去了。
我向众人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。
这条路会一直通到车站,可是诺瓦和狩叶还没回来。
[花江] 没有其他路了啊。
[晓] 是啊。
在我和野鸟,还有另外一人看来,路都只有这一条。
明明看到她们离开了车站,却不见她们回来。
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......
[花江] ......这不太妙吧?
[晓] 真不希望她们会遇难。
[花江] 这附近,会不会有野生动物啊。
[晓] 要是森林深处的话恐怕会有。
比如熊,或者是野猪之类的。
[晓] ......
[晓] 诺瓦!狩叶,你们在吗!?
我朝路边的树丛大声喊道。
跟预想的一样没有回应,要是在能听见的距离内,她们那的声音肯定也能传过来。
万一她们误入了森林,那恐怕已经走得相当深了。
[晓] 我去看看。
我准备到林子里面找她们。
[花江] 等、等下,太危险了吧。要是连你也迷路了,或者遇见野生动物什么的。
[晓] 唔......我好歹是个大人。
也比她们更有安全意识。
[花江] ......
[花江] 拿着这个。
[晓] 噢......啊。
她把打火机和烟灰缸递给了我。
[晓] 谢谢你。
对付野生动物,浓烈的烟灰味有一定的驱散作用。火源也很有用。
[花江] 我先回车站了。
[晓] 好。
她转身走了。
占用了她的自由时间不太好,不过她明事理真是帮大忙了。
花江小姐还真是个好人啊。
我踩在沙沙作响的树叶上朝着森林深处走去。
在快要看不见道路的地方,我拿出打火机灼烧着身边的树干,
造出一个箭头形状的标记。
有悖保护自然,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。
[晓] 诺瓦!狩叶!
我边喊边走。
树木生长的非常茂密,成为前进的一大阻碍。
诺瓦衣服那么薄。在这种林子里很容易被刮伤。
[晓] 诺瓦!
我加大了音量......
[野鸟] 嘿!
[晓] 哇啊!
吓我一跳。
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肩膀。
[野鸟] 别喊那么大声,会把睡着的动物吵醒的。
[晓] 抱、抱歉。
[野鸟] 找到诺瓦她们了吗?
[晓] 还没有。
估计她也察觉到了异常追了上来。
[野鸟] 不要大声喊,而要仔细听。如果动物被我们吓跑了很可能会跑到她们那里去。
[晓] 是、是吗......
意见一针见血。
她对森林的了解比我多多了。
还是听她的吧,我太心急了。
照她说的,竖起耳朵仔细听......
[晓] ......
[野鸟] ......
......
[野鸟] 听到了,在这边。
[晓] 啥!?
我什么都没听到。
野鸟小姐果敢地冲了出去,我也赶忙跟上。
到底是哪来的声音......
[狩叶] 呜呜,呜呜。
啊,听到了。
在附近终于听见了与死气沉沉的森林不同的活物声响,而且像是人声。
是狩叶的声音啊......
[晓] 狩叶!
[狩叶] 咿哎!?哎,白?
回应我了。
[晓] 你在那吧。诺瓦呢?
[诺瓦] 哈唔。
诺瓦的声音也传过来了。
果然跑到森林里去了啊......真是让人头疼的小孩子。
还好是找到了。
[晓] 太好了。
[晓] ......
为什么会这样。
[狩叶] 笨、笨蛋,不要过来啊。
[诺瓦] 呜呜,黏糊糊的。
[晓] ......
[晓] 我说的太好了是指终于找到你们了,可不是指这个状况。
[狩叶] 我、我当然知道了。
[诺瓦] 那个,有没有毛巾之类的呢。
[野鸟] 有,纸巾可以么。
似乎两人身上都沾着些什么东西。
所以说想看清粘了些什么,但真看了恐怕会引发别的问题。我赶忙将视线转移到别处。
[野鸟] mn......这是什么啊?
[诺瓦] 听说是......乳液。
[狩叶] 说让我们涂在身上就涂了,讨厌,黏糊糊的。好恶心。
[晓] 是谁说的啊。
[狩叶] 店里的人。反正就写在上面。
店?
[诺瓦] 我们找到了一家看上去很棒的餐厅,就一起进去了。
[狩叶] 进去一看指示牌上写着要先脱衣服洗手之类的内容,就照做了。
[狩叶] 然后情况越来越怪异......最后。
[野鸟] 最后?
[狩叶] ......
狩叶犹犹豫豫的,好像不太想说的样子。
而诺瓦则没怎么犹豫,
[诺瓦] 有妖怪出来了。
[晓] 妖怪?
[狩叶] 真、真的出来了啊!就像是,张着一张血盆大口的妖怪!
[狩叶] 我们差点就被吃掉了!真的!?
[晓] ......
[晓] 真的吗诺瓦?
[诺瓦] 是的。
[狩叶] 别往这边看啊!
好吧好吧。
[晓] 嗯......我倒是不觉得连诺瓦都在说谎。
[狩叶] 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。
[晓] 于是你们就逃出来了?
[狩叶] 嗯。
[诺瓦] 衣服......放在那里没有拿。
让我思考一下。
先不说妖怪什么的......招待两个女孩子进去,上来就脱衣服?
这什么店啊。
还开在这种深山老林里,也太可疑了吧。
总之,不要接近为妙。
[狩叶] ......怎么办啊。
[野鸟] 怎么了。
[狩叶] 表......留在那里了。衣服先不说,可我的表。
我觉得衣服更重要一些吧,不过狩叶的着重点却在别的地方。
表......
[晓] 是那个怀表吗?
[狩叶] 嗯。
[狩叶] ......是姐姐送给我的。那可是......我今年的生日礼物。
这表情怪扎人的。
真是拿她没辙。
[晓] 野鸟小姐,她们可以先拜托你照顾一下吗。车站那里有自来水,带她们过去吧。
[野鸟] mn......白先生呢?
[晓] 闯店这种活比较适合男人来干吧。
这店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。比起女性,还是男人去打抱不平更好。
保险起见的话应该叫上鹰世......
[狩叶] 没、没关系吗?
[诺瓦] 有妖怪的。
[晓] 我带着护身用品呢。
给她看了一眼花江小姐借给我的打火机。
如果真有妖怪,除了火以外还可能凑效的方法就是去找神官了。
将他们二人托付给野鸟小姐以后,
我朝森林深处走去。
......
[晓] ......
好暗啊。
视线被树杈挡得严严实实。
听她俩描述是找到了某处的建筑物,可我完全没见到。
真的假的呀。
不会有妖怪蹿出来吧。
虽然说我不信那些,但真碰见了还是会吓得想溜吧。
连个......建筑物的影子都没有。
什么情况......
......
[晓] !?
什么?
好像听到了谁的声音,
千真万确听到了,是小孩子,而且是女孩子。
[晓] 诺瓦?狩叶?
回头望了一眼......她们并没有跟上来。
[晓] ......
唰。
我点燃了打火机。
我所了解的驱逐幽灵的方法可就这一种。
不要出来。千万不要出来啊。
[???] ......去寻找吧。
[晓] ......
我环顾四周。
空无一人。
仅有人声。
喂,不会吧......
[???] ......找出来吧。
[晓] 那个。
[???] 我就藏在......心脏之中。找出来吧。
[晓] ......
[???] 就在翅膀之下......
[鹰世] 喂!
[晓] 呃。
飘渺的人声散去后,另一边突然传来了别的声音。
[鹰世] 哈,哈,太好了,终于找到你了。
[晓] 噢。
他也追上来了啊。
[晓] 诺瓦她们呢。
[鹰世] 刚才我和野鸟小姐她们碰过面了。
[鹰世] 如果我在场她们两个也不太方便,所以到这来帮忙了。衣服找到了吗?
[晓] 还没有......
[鹰世] 啊,是那个吧。
我扭头一看,发现附近的树杈上挂着些白色的东西。
是狩叶披的那件乘务员制服。
[鹰世] 哈哈,听说有妖怪出来什么的,这么一看还是挺阴森的。
[晓] 是啊......
衣服在树上随风飘扬。令人不寒而栗。
像被妖怪附体一般。
应该不会突然开口说话吧。
[晓] 还有......找到了,诺瓦的衣服也在这边。
连衣裙叠好了落在那。
旁边还有狩叶的衣服......怀表也在。
[晓] ......
她们不是说在建筑物里脱衣服的吗?
这里连个建筑物的影子也没有。
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[晓] 赶快回去吧。别到时候轮到我们遇难了。
趁刚才不明人声没有再次出现,赶紧逃离这里比较好。
[鹰世] 说的对。走这边。
鹰世拨开茂密的树丛,带我返回来时的那条路。
他好像拿了一块火车上载的煤炭。
树干上能看到黑色的箭头。
这可比用火烧高明多了。
在他的带领下,我们很快就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条路。
回到车站了。
[晓] 把你们的衣服带回来了。
[诺瓦] 谢谢。(啪嗒啪嗒)
[狩叶] 诺瓦你别这样就跑出去啊!
[野鸟] 给我吧。
[晓] 麻烦你了。
她把衣服转交给了正在卫生间里清洗身体的两人。
还有一件事。
[晓] 花江小姐,这个还你。
[花江] 嗯,哦。
把借来的打火机和烟灰缸还给她。
[花江] 妖怪消灭掉了吗?
[晓] 啊哈哈。
对于她的玩笑话我只能苦笑以对了。
......我可真遇见像是妖怪一样的东西了啊。
[狩叶] 白,我说白。
穿好衣服的狩叶跳了过来。
[狩叶] 表呢?看到我的表了吗?
[晓] 哦,对了对了。
都忘了把表专门收起来了。
我怕丢单独把她踹到了兜里。这会正好掏出来给她。
[狩叶] ~......
[狩叶] 太好了......
狩叶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。
对她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。
诺瓦也过来了。
[诺瓦] 白先生......妖怪呢?
[晓] 啊......那个。
该怎么回答呀。
[晓] 你们说是在一间房子里差点被妖怪吃掉,是吗?
[诺瓦] 对啊......妖怪有一张好大的嘴。
[晓] 可我没有见到。别说妖怪了,就连房子都没有。
[狩叶] 骗人的吧。
[鹰世] 至少我们找到的衣服是落在森林里的。
[狩叶] 瞎说,我们真的遇到了,对吧?
[诺瓦] 是的。乍一看是家漂亮的餐厅,于是......
[晓] ......
怎么办?鹰世带着这样的疑问看向我。
在他看来,她们二人不是在说谎,就是做白日梦了吧。
至于我的话。
[晓] 那个,我相信你们。
[狩叶] 嗯。
[鹰世] 哦呀。
[晓] 在鹰世来找我之前,我也见到了奇怪的东西。
见到可能不太准确,应该是听到。
[晓] 这就是俗话说的妖狐上身吧。既然没人受伤,就别多想了。
[狩叶] 也、也是。
[鹰世] 哈哈,原来是这样。
狩叶自己也搞不清状况,只能敷衍的应付了一生,鹰世点了点头,这件事就算收场了。
[诺瓦] 妖狐......
[诺瓦] 不会放过你,妖狐。
倒是在场的有一位似乎对狐狸怀恨在心。
[野鸟] 那么,接下来准备怎么办?
[花江] 离发车还剩两小时。
一场骚动下来过去了四个小时。离发车时间还剩两小时。
我们已经亲眼验证过了这条道上什么都没有。......除了“狐狸”以外。
往另一条路走走的话,或许会有新的发现。
[诺瓦] ......
[狩叶] ......
她们两人还在害怕。
我也不想抛下她们。
正当我思考的时候......
咕噜噜噜噜。
[狩叶] 呜哇!
一阵可爱的声音响起。
狩叶红着脸按住自己的肚子。
有数了。
[晓] 看来接下来要做什么已经决定了呢。
[野鸟] 肚子饿了呢。
与狩叶的肚子咕咕叫为信号,其他话题暂时先搁置了。
[晓] 狩叶,车内销售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?至少可可和奶糖是有的吧。
[晓] 在这野餐吧。
[狩叶] 嗯......啊有的。
[诺瓦] 我想吃焦糖。
聊起吃的来了。
我原本想找家餐厅吃饭来着,现在看来也不现实了。
就在这里解决吧。
......
[狩叶] 啤酒饮料矿泉水~花生瓜子八宝粥~
[晓] 你喜欢这么吆喝?
虽说没法弄得像车站盒饭那么丰盛,但好歹能填饱肚子。
饮料有绿茶、果汁。
[晓] 哦,还有啤酒。
[野鸟] 不错嘛。
酒啊......
要说喝酒,现在还是白天,享受一下微醺的感觉倒也不错。
那么。
诺瓦和狩叶都那么消沉了。
此刻应该来点甜食振奋精神。
[晓] 狩叶,全都放在这吧。之后吃了多少我结多少。
[晓] 吃点吧诺瓦。还什么都没吃吧。
[诺瓦] 嗯,好。
[野鸟] ......
[野鸟] 嘿嘿。
让心情平静一下。
[晓] 来,要不要吃糖。
[诺瓦] 我吃。
[诺瓦] (嚼)
一给她就乖巧地吃掉了。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甜甜的。
她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下来。
[晓] 遇到烦心事就要吃甜食。多吃点多吃点。
[晓] 哦,还有棉花糖。这个怎么样。
[诺瓦] 好。
诺瓦坐在长凳上晃动着双腿,一颗一颗的将我给她的甜食塞进嘴里。
像是在微笑。
与其说是微笑,不如说是脱离了紧张感,
这也能说明,刚才她的表情非常僵硬。
肯定很害怕吧。
[晓] 是什么样的妖怪呢?
我自然地聊到这个话题。
[诺瓦] 嗯......要怎么形容呢。
[诺瓦] 很大。就像这样,差点被“哇”地一口吃掉。
[狩叶] 没错没错!可厉害了!巨大无比!
闹腾的家伙也来了。
[狩叶] 感觉,有点像动物。
[诺瓦] 对,有股野兽的味道。
[野鸟] 野兽......会不会是熊呢。
[晓] 啊......真有可能。
东北地区本来就是长毛熊的栖息地,到山区难免会遇到。
[诺瓦] 熊......那个是大熊吗?
[狩叶] 哎我觉得不太像啊。
[狩叶] 熊不是这么大吗?
狩叶用胳膊绕了个圈。
[狩叶] 可是我们在那看到的有这么大。
她一边甩着胳膊一边跳个不停。
......到底是多大呀。完全没法理解。
[晓] 从前就有这种说法。说月轮熊一旦站起来,就像一张巨大的脸一样。
四脚着地的时候还比较有动物的样子,一旦站起来就像个巨大的方块。
如它的名字“月轮”所述,通体黑毛却在身上会显示出图案,那图案很像人脸。
[晓] 一提到住在山里的怪物,一般都是指这个。
[诺瓦] 呼哎~
[狩叶] 嗯......也有道理,毕竟只看见了一瞬间,只能说像动物。
[晓] 但熊若是站起来,情况就非常危险了。
[晓] 立刻逃走是个明智的选择。没事就好。
[狩叶] 嗯、嗯。
[诺瓦] ......
两人都舒了一口气。
[诺瓦] 可是那家店呢?
[狩叶] 对啊对啊。那个到底是什么呢。看上去像个餐厅,可是连服务员都没有。
[晓] 啊......
她们还没忘啊。
[诺瓦] 没找到......那家店吗?
她的声音中透着不安。
[晓] 那个......就是。
这该如何回答是好。
通常来说,人类会对未知保持更多的恐惧感。
以电影为例。比起外国那种满屏僵尸的飓浆片,日本特有的烘托气氛的恐怖片更吓人。
妖怪蹿出来了。
这诚然是件可怕的事情,但至少能在蹿出来的时候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然而本应存在的店消失了。
这是很令人恐惧的。
[晓] ......
[晓] 其实......你们别跟鹰世说。
[晓] 我是因为害怕没怎么找。和你们分开之后腿就开始发软了。
[诺瓦] 啊哎。
[晓] 所以我没有深究,那家店究竟是否存在我也说不准。
[狩叶] 啥?这算什么啊。
狩叶一脸无语的表情。
[诺瓦] 是这样啊......
[晓] 可别说现在折回去看一看啊。我才不陪你们去,怪吓人的。
[诺瓦] 当、当然不去了。
[晓] 能把衣服找回来就是万万岁了。挺好的不是么?
[诺瓦] 嗯唔,是。
她心里还残存着一丝疑虑,不过仍然点头认可了。
这样就好。
“自己看到的有可能真实存在”让诺瓦心中保留着这样的可能性,想必她也能释然几分吧。
不过前去确认还是免了吧,硬要说的话,还是挺吓人的。
这样一来也算有了足够的信息,证明一切都是月轮熊搞的鬼。
剩下就是诺瓦怎么去接受这件事了。
[诺瓦] ......
然而这种沉重的感情似乎也没那么容易消散。
正当我思考怎么办时。
[野鸟] ......
[野鸟] 你们二人是不是——迷失在山猫轩里了?
[诺瓦] 山猫
[狩叶] 轩?
[野鸟] 这是我以前最爱听的一个童话。
[野鸟] 有一个旅行者,在森林中迷路走到了一家不可思议的餐厅里。
[野鸟] 那是一家好可怕好可怕的餐厅,会把前来的游客给吃掉。
[诺瓦] ......可、可能就是这个。
诺瓦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野鸟小姐轻声一笑。
[野鸟] 在我的故乡瑞典,也有很多这类故事。
[野鸟] 比如,要是烦恼着走进森林,就会来到一家不可思议的餐厅。
[野鸟] 住在那里的妖精,会把前往之人的心给剥光光......像是这样的。
[狩叶] 剥光光......
[诺瓦] 可我们被剥的也不是心啊。
[晓] 唔......没准是真的呢?而且衣服不是你们自己脱的吗?
[诺瓦] 是、是的。因为指示牌上是那么写的。
[晓] ......就算写了,正常人会脱吗?
[狩叶] 唔。
看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行动不正常,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。
[野鸟] 哈哈,没关系。能回来就证明烦恼已经差不多解决了。
[诺瓦] 是、是这样啊。
诺瓦则是没有意识到这点。看上去还在纠结着。
[诺瓦] 烦恼......解决了......
?
诺瓦一瞬间露出了思索的神情。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啊,那这个故事,有没有回不来的情况?
[野鸟] 当然了。
[野鸟] 那种情况就会被做成菜吃掉。
喔......
[诺瓦] (颤抖)
[晓] 野鸟小姐,咱们能不能别学小红帽原著吓唬小孩啊。
[野鸟] Sorry。
野鸟小姐傻笑了几声。
不过她所说的意思应该就是,带着烦恼,或者一边想事情一边在森林里漫步是很危险的事情。大概是这个道理吧。
[诺瓦] 唉。
诺瓦之所以会把自己带入进去,是因为她也是有轻视的。
而且诺瓦心里装着的事应该和妖怪什么没关系。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对了白先生。为什么被山猫给吃掉的故事会是小红帽的原著呢?
[晓] 你不知道吗?那个故事的原著里,小红帽被大灰狼吃掉就直接结束了。
[诺瓦] (颤抖,颤抖)
[野鸟] 白先生。
[野鸟] 抱歉。
让她更害怕了。
在诺瓦情绪飘忽不定时。
[狩叶] 山猫......山猫......
[晓] 怎么了?
[狩叶] 不,那个......
[狩叶] 诺瓦,那个妖怪,是不是有点像猫?
[诺瓦] 猫?
[狩叶] 因为大的一塌糊涂刚看见没反应过来,仔细一想,就觉得“好像是猫!”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这么一说,好像真有点像猫咪。
据目击者所言,妖怪似乎是猫的外貌。
在暗中看到硕大的猫。也算是侧面支撑了我的月轮熊说。
[诺瓦] 差点被猫妖怪......给吃掉。
[诺瓦] (颤抖,颤抖,颤抖)
[晓] 诺瓦,妖怪是猫你都怕的吗?
[诺瓦] 怕被吃掉。
[晓] 这我倒是知道。
明明你自己就跟猫化身一样。
而且突然消失的餐厅,或是森林中的神秘女声,净是这些灵异的怪事。
换句话说,诺瓦本身就让我感到很不可思议了。
毕竟那对耳朵可是正儿八经长在头上的。
尾巴也实实在在长在屁股上。
不是装上去的。
这算怎么一回事啊。
[晓] 嗯~
[诺瓦] ......白先生?
[晓] 嗯......
完全没有头绪。
正当我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,
诺瓦的脸忽然凑了过来。
[诺瓦] 白先生,你在想什么呢?
[晓] 在想诺瓦的屁股......
[诺瓦] ......
[晓] 嗯!?
我刚刚说了什么?!
[野鸟] 喔。
[狩叶] 呜哇这个人真的有问题。
[晓] 等、等下等下。我不是这个意思。
[狩叶] 一边吃棉花糖一边想着诺瓦的屁股......
正巧刚刚手边放着些甜口零食,我随手抓了些就吃起来了,好巧不巧的是,这会儿手里正攥着棉花糖。
[野鸟] 想要吃掉诺瓦的怪物......不会是白先生吧?
[晓] 快别说了,这可是连警察都能招来的玩笑话啊。
悄~
[晓] 诺瓦,想逃的话直接逃就行了。像这样在人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溜掉才是最伤人的。
[晓] 是尾巴!我刚才是在想尾巴的问题!
为了尽快解除她们的误会,我大声为自己辩解。
[野鸟] 尾巴......哦哦。
[狩叶]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。
[晓] 你理解我了吗。
[狩叶] 是想起长着尾巴的屁股来了呢。
[晓] 没错。
呼啦。
[晓] 误会!
[诺瓦] 呜呜呜呜。
诺瓦按紧了裙子慌张的退开了。
不好啊,让她回忆起被看光光的场景了。
诺瓦红着脸想要逃跑。
喀哒。
[诺瓦] 呼哎。
啊。
或许是因为太激动,双腿绊到一起。
噗通。
摔倒了。
[晓] 喂,没事吧?
[诺瓦] 啊呜,嗯、嗯。
她是面朝前扑倒的,还好没有受伤。
她突然向前趴倒着实吓了我一跳,
而且摔倒时屁股还翘的挺高。
[晓] ......
[诺瓦] ......
[晓] 尾巴是从屁股上长出来的。
[晓] 内裤被顶开了一点还挺麻烦的啊。
[诺瓦] 唔呀啊啊!
这回她毫不客气的跑掉了。
狩叶和野鸟小姐在一边笑着。
嗯——最终还是演变成了很尴尬的气氛。
好在诺瓦先前的坏情绪已经烟消云散了,
就当是无心栽柳吧。
......
我想调整一下心情。
[狩叶] 啊,啤酒有是有,就是卖给乘客,感觉怪怪的。
[晓] 多谢。
[狩叶] ......
[狩叶] 那啥呀,让我也喝一口嘛。
[晓] 怎么可能给小孩子喝酒啊。
[狩叶] 切,小气鬼。
[狩叶] 我们都想喝喝尝试一下,是不是诺瓦?
[诺瓦] 有点感兴趣。
[晓] 酒这东西,趁你们没成年的时候还能保持一下美好的幻想,等真能喝的时候也就那么回事。
[狩叶] 切。
[诺瓦] 切。
[野鸟] 成年人就选成年人的饮料咯。
在座的各位开始选择符合爱好的饮品。
两个成年人不约而同地挑选了啤酒。
[狩叶] 我要喝妙乐多。
[诺瓦] 橙汁。
[晓] ......妙乐多?
[狩叶] 怎么?有意见?
[狩叶] 我喜欢这个~乳酸菌真是好东西呢~
先不说味道怎么样......
算了,随她吧。
[野鸟] 那就,干杯。
[狩叶] 杯~
[诺瓦] 杯。
[晓] 干杯。
四个人碰了下瓶。
咕咚咕咚。
[野鸟] 噗哈!
[野鸟] 下一罐!(喀啦)
转眼间就去拿第二罐了。
哎呀,她这喝法对身体健康不好啊。
要是不调整一下节奏,剩下两个小时她肯定会喝的七荤八素。
[晓] 别干喝,找点下酒的东西。狩叶,你这都有什么?
[诺瓦] 奶糖奶糖。
诺瓦在篮子里翻了翻。
甜品......跟酒不搭啊。
再次也得是花生或者薯条之类的。
[晓] 你喜欢拿什么下酒?
[野鸟] mn......我想想。
[野鸟] 啊,牛肉干。
[晓] 亏你原来还是素食主义,真够馋肉的......这里可没肉啊。
[野鸟] 真遗憾。
[诺瓦] 我最喜欢那种,大口喝酒大块啃野味的感觉了。
我明白她的心情。
[狩叶] 野鸟小姐是素食主义吗?
[野鸟] Yes,素食主义。我父母都是无限接近维根主义的素食主义。
[狩叶] 是嘛~
毕竟喜好是因人而异的。
没有牛肉干的话,看看有什么替代品......
正当我搜罗的时候,
[诺瓦] 维根主义,是什么呢?
诺瓦疑惑地歪着头问道。
原来她不懂啊。
[诺瓦] 素食主义我知道,可是维根主义呢?
[狩叶] 诺瓦你不知道么,最近不很流行吗?
[狩叶] 所谓维根主义啊。
[狩叶] 就是指只吃蔬菜的人。(得意)
[诺瓦] 可是素食主义者不也一样么。
[狩叶] 啊。
[诺瓦] 维根主义?
依然歪着头。
[诺瓦] 狩叶小姐不知道吗?
[狩叶] 当、当然知道了。
[诺瓦] 那快告诉我,素食主义和维根主义有什么区别呢。
[狩叶] 那个,知道是,知道......
猫耳少女把她逼入了绝境。
[晓] 都不忍心看了,要我替你讲吗?
[狩叶] 是、是啊。你快告诉她。大人讲的肯定更好懂。
既然有人帮你就老实点道谢嘛。
[晓] 维根主义其实也可以算作是素食主义。不过,翻译成日语好像素食主义叫做“菜食主义”,而维根主义叫做“自然主义”。
[诺瓦] ?
[野鸟] 素食主义是不吃肉,而维根主义则是拒绝一切来自动物的产品。
[野鸟] 比如不接受鸡蛋和牛奶。对黄油也说No。
[野鸟] 衣服也不用动物皮毛,包括腰带和鞋子。
[诺瓦] 是吗。
准确来说,维根主义也分好几种,有的人牛奶OK,有的人皮革OK,都是不同类别。
从野鸟小姐的描述来看,她的父母应该是从小就断绝一切动物制品。
[诺瓦] 可这样一来......的话......还能正常生活吗?
[野鸟] 嗯说实话很不方便,想吃的就必须去维根主义的专用超市,除了豆子就是豆子。
通常的素食主义者没有那么讲究,
可换作维根主义者的话,连调味酱里混了乳制品都不能接受,因此饮食的选择面会非常狭窄。
[诺瓦] 原来还有这样的生活啊。
诺瓦呆呆地听着,看起来这些话题超出了她的常识范围。
[晓] 维根主义的初衷是好的,目的是珍视自己以外的所有生命。
[狩叶] 是啊。一听就很酷呢。
[狩叶] 最近好像还挺流行的。要不我也试试看吧。
[晓] 嗯,你要试试维根主义吗?
[狩叶] 试试呗。本来我也没那么喜欢吃肉。
[晓] 那就把你手里的妙乐多扔掉。那个也不能喝。
[狩叶] 啥!?
[晓] 听说乳酸菌也是分类到生物里的。
[狩叶] OK,当我没说。
干脆至极。
[晓] 倘若是发自内心的为生物着想打算当个维根主义者倒也没啥,但仅仅是随大流还是免了吧。
有这种“意识”是好的,但假设从明天起人人都宣布成为维根主义者。
这对动物有益处吗?
答案是否定的。反倒会定现成的肉制品被无端浪费。
在假设万一维根主义席卷了全球,使所有人都变成了维根主义者。这对动物有什么益处吗?
答案依然是否定的。
只要有人类,地球上就不会出现动物能和平生存的环境。
换言之个人“意识”到的维根主义是有意义的,但“跟风”的维根主义就毫无意义了。
[诺瓦] ......
诺瓦在思索着什么。
对于她来说这是首次接触到新的观念吧。看来是与旧观念的冲突令她感到了混乱。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吧。
[野鸟] 没错。我超喜欢肉。
因过于喜好肉荣获了“野鸟(野味)”称号的那位,露出了一副爽朗的笑容宣言道。
[野鸟] 话说,狩叶和诺瓦现在正处于成长期呢,NO维根主义哦。要放开肚皮吃肉才行。
[晓] 这么一说也对。
差点忘了,这俩还是孩子呢。
[晓] 身体发育是很需要动物蛋白的,如果不能吃倒另说,但能吃的话一定要多吃点。
[诺瓦] ......
[野鸟] 人活在世上,就肯定要吃东西的。
[野鸟] 对成为了自己一部分的食物抱持感恩之情,茁壮成长吧。
[诺瓦] 自己的......一部分。
[狩叶] 我一直都很感谢妙乐多哦。
[晓] 蛮好的,要是能感谢乳酸菌以外的就更好了。
[诺瓦] ......
而诺瓦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[狩叶] 算啦,找点什么吃吧。除了肉以外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。
[野鸟] 是啊。
我重新关注起筐里的东西。
[野鸟] mn,这是......什么呢?
[狩叶] 是煎饼。
[野鸟] 煎饼......嗯,倒是听说过......?
[晓] 这是所谓的南部煎饼。
看起来像白色的容器一样,
和平时所说的“煎饼”的概念有些微妙的不同。
[诺瓦] ??
[晓] 诺瓦也不知道?
[诺瓦] 第一次见。
[晓] 好歹也算这个地方特产了。
这是在东北不太适合种植大米地域的乡土特产。
[野鸟] 总之先尝一尝好了。
[诺瓦] 尝尝(咔嚓咔嚓)。
两个人各自试了一口。
[诺瓦] 啊姆啊姆。
[野鸟] 啊姆啊姆。
[诺瓦] ......
[野鸟] ......
[野鸟] 是甜的呢。
[诺瓦] ......煎饼?
[晓] 对吧,是不是吃起来不像煎饼。
[狩叶] 稍微有点甜甜的。这是为什么呢。
通常情况下煎饼都是以大米为原料,不过南部煎饼的主要原料是面粉。
因此入口的口感差异很大,
而且南部煎饼很少加酱油或是盐,麦香味就成了它的主基调。
换句话说,
[野鸟] 不适合当下酒菜呢。
[晓] 是吧。
作为下酒菜来说太清淡了。
下酒菜突出的就是个油盐味。我随手递给她一包花生下酒。
[野鸟] 喀嚓喀嚓。
[野鸟] 咕咚咕咚咕咚噗哈。
果然花生配酒,越喝越有。
[晓] 还有这个。清口水也给你放在这了,记得轮着喝。
[野鸟] 多谢~
我给她拿了一罐最近比较流行的无味碳酸水。
据说啤酒里的碳酸能抑制食欲,跟碳酸水混饮能降低醉酒的几率。
[野鸟] 咕咚咕咚咕咚噗哈。
不过她这喝得也太快了吧。
另一边,
[诺瓦] 喀啦喀啦。
[诺瓦] 唔姆~
[晓] 喜欢吗?
[诺瓦] 嗯。
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爱好者。
[诺瓦] 南部煎饼。我很喜欢这个味道。
[晓] 好这一口的现代小孩可真不多见。
[狩叶] 是吧,我觉得一般。
这位就是典型的现代小孩了。
南部煎饼以麦香味见长......与之相对的油盐味就寡淡太多了。
这种很传统的食物,吃惯了薯片的孩子一般都很难接受。而且不同于膨化食品,这东西现在越来越贵了。
话说我小时候也对这东西不怎么感兴趣。
哪怕现在也没有特别想吃的欲望。倒是丢火锅里煮成片汤那样的吃法,我还挺喜欢的。
[诺瓦] 姆呼~
看样子她很中意。
舌尖一定非常雅致。
[狩叶] 话说,诺瓦你以前没吃过这个啊?
[诺瓦] 是的。第一次吃。
[狩叶] 有点意外呢。要是去了这一带的老奶奶家,一般都会端这个出来的。
[晓] 啊,这么一说,我奶奶家里总是会存一些。
传统。味道清淡。价格虚高。
满足了老人家它他当块宝的全部条件。
同样每次去亲戚家也能看到。
这么说来,我都不知道诺瓦究竟是不是住在这一带的孩子。
从名字上说连是不是日本人都没办法确定......当然现在奇怪的名字倒也不少见。
[狩叶] 诺瓦的奶奶没买过吗?
[诺瓦] 嗯,那个。
[诺瓦] 我没有奶奶所以不怎么清楚。
[晓] ......
[狩叶] ......
狩叶用一副“坏了”的神情看向我。
别甩锅给我啊,我哪知道怎么办。
这下倒好,让她把话题给带沟里去了......
不过。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啊,但是我去见爷爷的时候,端桌上的零食里好像有类似的东西。
[晓] 哦,喔,这样啊。
原来有爷爷的。
没有祖母的原因,估计只是过世得比较早吧。
只要家庭背景没那么复杂,我们的话就比较好接。
那个,
[晓] 顺、顺便问下,有其他味道的吗?上面有纳豆的那种还挺好吃的。
我生硬地扯开了话题。装模作样的在狩叶的篮子里翻了翻。
[诺瓦] 纳豆?
[晓] 对,上面附着一些风干的纳豆。
刚刚说的是我喜欢的种类。
[诺瓦] 纳豆。
[诺瓦] 我喜欢纳豆。
[晓] 哦,有点意外。
[诺瓦] 有吗?
我记得猫是不喜欢纳豆的。
[诺瓦] 想尝尝看。
[狩叶] 嗯啊抱歉,我这没有。
狩叶又翻了一遍篮子后摇了摇头。
[诺瓦] 啊呜。
[晓] 有点遗憾呢,等旅行结束了有机会去尝尝吧。
[诺瓦] 好。
诺瓦兴致勃勃的点了点头。
像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,想必她在森林里的那些不好记忆也能淡化一些了吧。
这样也好。
妖怪的真正身份,在森林里听到的怪声等等,要说我们完全不在意了,那也是不可能的。
不过这些事让我一个人警惕就够了。
不该让小孩子担惊受怕的。
[狩叶] ~虽然没有纳豆,但我有柿种Mix~
狩叶又打开了一包柿种,将里面的东西撒在了煎饼上。
[晓] 哦,这个看着不错。
[狩叶] 嗯嘿嘿~没错吧。
话说回来,南部煎饼要比其他煎饼寡淡不少,
这也说明它能搭配其他各种各样的味道。
比如涂上甜酱或者蛋黄酱。甚至我还见过有人涂果酱和蜂蜜的。
这就是南方煎饼最大的优势,可以兼顾甜党和咸党的喜好。
[晓] ......
只是。
[狩叶] 咔嚓咔嚓咔嚓。
[狩叶] 嗯~,好吃。这么吃太对了。
[狩叶] 煎饼酥酥的口感和柿种脆脆的口感。
[狩叶] ......
[狩叶] 咔噗!
[诺瓦] 狩叶小姐?
[狩叶] 咔噗!咔呜!
往煎饼上涂上醇厚的果酱或者蛋黄酱,这是普遍而易于下口的吃法。
但像她把两种干燥的东西混一块吃,
不消一会就口干到不行了。
[狩叶] 咪呜!咪呜!
[诺瓦] 咪呜?
[诺瓦] 白先生白先生。狩叶小姐突然开始发出奇怪的叫声了。
[晓] 真不可思议呢。她在叫什么呢。
[狩叶] 咪呜呜呜。
[诺瓦] ......学猫叫?
[晓] 猫是这么叫的吗?
[诺瓦] 可能有点不太像。
[晓] 确实呢。猫咪前辈,你教教她该怎么叫吧。
[诺瓦] 哎,在、在这里吗?
[晓] 这可是为了狩叶。
[诺瓦] 唔,你这么一说。
[诺瓦] 那么,恕我冒昧。
[诺瓦] 喵。
可爱。
[狩叶] 快给我水!
哎呀,忘记这难受的小可怜儿了。
干巴巴的煎饼加上干巴巴的柿种混在一起吃,口腔里的水分瞬间就被吸干了。
[诺瓦] 来,饮料。
[狩叶] 多谢!
诺瓦把妙乐多递给她。
狩叶接过一口喝掉。
[狩叶] ......
[狩叶] 没了!
[晓] 毕竟妙乐多容量小嘛。
[诺瓦] 只有这么一点是不是还不够。
[晓] 嗯——这么甜的饮料说不定一瓶下去就心满意足了呢。
[诺瓦] 是这样吗?
[晓] 不过这么小的瓶子应该一瓶不太够吧。
[诺瓦] 嗯......看上去确实不太够呢。
[晓] 没想到诺瓦的胃口还挺大的呢。
[诺瓦] 啊呜,有、有吗?
[晓] 夸你呢。多吃点,多喝点,快快长大吧。
[诺瓦] 好。
[狩叶] 我要水——!
哎呀,又把难受的小可怜儿给忘了。
[狩叶] 水!水!喉咙要冒烟了。
狩叶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,但她嘴也没闲着,说明问题应该还没那么严重。
[野鸟] 嗯哈~,已经喝不下了。
[狩叶] 水啊!
[晓] 啊。
狩叶抢走了野鸟小姐放在一旁的易拉罐。
咕咚咕咚!
[狩叶] ......
[狩叶]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
[晓] 一口气灌那么多碳酸不太好吧。
[诺瓦] 问题不应该是她喝的内容吗?
狩叶喝下去的究竟是清口用的碳酸水,还是其他的某物就请各位自由想象了。
[狩叶] 呜咕,咕呜呜,还以为要死了。
[晓] 真不得了呢。
[狩叶] ......人家深陷水火之中的时候,亏你们两个还能在一旁亲热。
[晓] 我们有在亲热吗?
[诺瓦] 有吗?
[狩叶] 真是受够了笨蛋!
好像惹她生气了。
不过至少,
她们二人先前的恐惧感已经烟消云散了。
......
我为了寻找刚才那件事的目击者回到车里。
鹰世在哪呢......
[鹰世] 呀吼!(砰,砰)
[晓] ......
[鹰世] 噢......我居然在SL的座位上蹦蹦跳跳,真是罪孽深重。
[鹰世] 可正因为这样就更停不下来了。呀吼!(砰,砰)
[晓] 鹰世。
[鹰世] 哈呀!
他摔下来了。
[鹰世] 你、你看到了多少。
[晓] 放心吧,我就当做没看到。谁会想看啊。
[鹰世] ......惭愧至极。
阿宅有时候会突然爆发奇怪的举动呢。
[花江] 其实我在之前就看到了,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为妙。
[鹰世] 哇!
[花江] 虽说本来我也没想进来。
花江小姐淡然地走了出去。
在车厢连接处照例吸了支烟。
[晓] 没想到她还挺会关心别人的。
[鹰世] 是啊。我看她已经尽量不在车厢里吸烟了。
自从知道了诺瓦对香烟过敏,她好像就没在诺瓦附近或者是车厢里吸过烟。
在这个抽烟都要被指指点点的年代,希望她不要被一起抨击。
对了,
[晓] 姑且你没在人前蹦来蹦去也算是对他人的一种关心了。
[鹰世] ......快别提了。
[晓] 我想聊聊之前那件事。
[鹰世] 好。
这样我谈到了认真的话题,鹰世也把语调压了下来。
那么该说正事了。
[晓] 刚才在森林里。
[晓] 我就直接问了。你有没有看到,或者听到什么?
[鹰世] 具体是指?
[晓] 除了我、森林、衣服以外的。
[鹰世] ......
[鹰世] 我并没有觉得见到了妖怪。
[晓] 那声音呢?
[鹰世] 也没有。不过看你呆站在那里。
[鹰世] ......是听到什么了吗?
[晓] ......也许是妖怪吧。
诺瓦她们说的是“看到了”。
而我是“听到了”。
她们看到了妖怪。还说差点被巨大的妖怪吃掉,
而我这边听到的是,
小女孩的声音。
[晓] ......
不过......跟诺瓦和狩叶说的不一样。
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?
[鹰世] 唔。
[鹰世] 幽灵......唔,我手里确实没有什么依据能否认幽灵这种说法。
他摸着自己的喉结说道。
[鹰世] 即使这里是深山,道路却能绕一圈转回来。证明这是为游客修缮的。
[鹰世] 那么这就不该是幽灵之类出现的地方。况且现在还是白天。
[晓] 也是。
我属于既不相信也不怀疑心灵现象的那种人。若是真的存在倒也没什么问题。
可是,当自己突然遇到这种情况的话......
应该连感到害怕还是该找人除魔都无法正常判断了吧。充斥于心中的仅有迷惑之情。
[鹰世] 如果考虑得现实一点,“森林的妖精”可以一提。
[晓] ......现实?
妖精可是典型的虚构产物啊。
[鹰世] 是在现实意义上能够存在的妖精啦。
“这我当然知道了”鹰世苦笑道。
[鹰世] 森林的空气和我们平时呼吸的空气有很大差异。你听过这种说法吗?
[晓] 是说芬多精吗?
[鹰世] 是的。芬多精以能缓解人类的压力而出名。
[鹰世] 但是森林里的树木可不是为了帮人缓解压力而存在的。
[鹰世] 进入到森林里的入侵者,就是树木的敌人。是需要戒备的对象。自然,他们对入侵者释放出来的......
[晓] 毒物?
[鹰世] 据说芬多精原本是树木为了驱赶害虫而分泌的物质。
原来如此。
[晓] 就是说,所谓“森林的空气”,里面其实含有致幻剂一类的成分?
[鹰世] 这是一方面。毕竟,森林里说不准充满了可能致幻的菌菇孢子。
[鹰世] 另一方面,可能是芬多精缓解压力的效果过强,精神过于放松导致出现了类似做白日梦的现象。
[鹰世] 在与平时不同的空间里,呼吸着不同的空气,结果产生了与平时不同的精神状态。
[鹰世] 或许,这种情况下遭遇的情景正是传说中的“森林的妖精”。这是我之前在学术报告上看到的论述。
[晓] 哈~
原来如此。
按此说法我之前听到的声音就是白日梦啊。
[晓] 可是诺瓦她们呢?她们两个人都说被可怕的东西袭击了。
[鹰世] 这也是“看到妖精”的典型现象。边走边聊天的孩子们很容易共享相同的幻想。
[晓] 原来是这样。
[鹰世] ......
[晓] ......
[晓] 和真有妖怪出现相比,哪边几率更大呢?
[鹰世] 这就难说了。
鹰世苦笑着。
受到森林空气的影响。确实是个有趣的假说。
不过就这个假说而言,颇有一番大学教授对心灵现象感到不爽从而强行否定的感觉。
对于我这个对幽灵之类并不抵触的人来说,
幽灵真实存在反倒更容易接受。
[晓] 总之这个说法挺有趣的。多谢了鹰世。
[鹰世] 没关系。
[鹰世] 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,真有幽灵反倒是更具有浪漫主义气息一些。
[鹰世] 不禁令我想象到,渴望与人相遇的灵魂的余香寻到了我们面前。
[鹰世] 人这种生物,死后还希望在后世留下点什么。真是感慨万千。
......
......
两个小时转眼间就过去了,
[晓] 乘务员——。
[狩叶] 嘶呀~
[诺瓦] 呼~
[野鸟] 咕噜噜噜噜~
这三个人经历了一番短暂的冒险后,全都安然入睡了。
看起来关系还不错。
不过,
[晓] 乘务员,快醒醒。
戳,戳。
[狩叶] 嗯——?
离发车时间......已经过去五分钟了。
就算已经开车了这样睡也不太好吧。
[晓] 快醒醒啊。(戳戳)
[狩叶] 唔——什么?
[狩叶] 还好困啊。姐姐再让我睡五分钟~
[晓] 至少叫哥哥,我还能考虑一下。
[狩叶] 哈哎?
[狩叶] 啊,你干嘛。别偷看淑女睡觉。
起来了。
[晓] 淑女可不会想着在这种混凝土地板上呼呼大睡。
[晓] 看这儿,还睡吗?
我让她看了眼睡觉的时候也像宝物一样抱着的怀表。
长针又“嘀答”地走了一格。
已经比预定出发的时间晚六分钟了。
[狩叶] 呀!
[狩叶] 糟了糟了糟了!快上车!快!
[晓] 好好好。野鸟小姐,诺瓦,快起来。
鹰世和花江小姐貌似已经在车里待机了。
我戳了戳剩下两个人的脸。
[诺瓦] 嗯嗯。
[野鸟] 呼啊啊。
野鸟小姐不愧是大人,一下就起来了。
[诺瓦] ......
[诺瓦] 嘶~
而这位睡得正香。
[狩叶] 快点快点!
[晓] 好啦好啦。
先前蒙头大睡的乘务员在催了,得赶紧上车才行。
带出来的垃圾之类的已经收拾好了,行李也全都装上车了。
就只剩诺瓦了。
[晓] 野鸟小姐,可以拜托你把诺瓦抱上去吗?
[野鸟] 好的好的。
比起叫她起来,直接抱上车会更快。
但我是男性,抱她有点不太好。就拜托给女性好了。
把诺瓦交给她以后,我就......
——揪。
[晓] ......
[野鸟] 哎呀呀。
这个情况......
我想离开时才发现。
估计是刚才戳她脸的时候。
诺瓦用手抓住了我的衣服。
连睡着都紧紧抓着我。
这下一来......
[野鸟] 看来得要白先生把她搬上去了呢。
[晓] 是啊。
没辙了。
把她抱起来。
[诺瓦] 嗯......
[诺瓦] 嗯唔。
诺瓦舒适地把头埋在了我的胸前。
[晓] ......
[野鸟] 白先生。你在傻笑呢。
[晓] 这也没办法吧。
[野鸟] 是呢。
真可爱。
简直像是只真正的猫咪。
治愈人心。
这时。通知发车的铃声响了起来。
要赶快上车了。
刚一抬腿......
[野鸟] ......
[晓] 野鸟小姐?
[野鸟] 嗯......没什么。
野鸟小姐停下脚步,最后朝车站外看了一眼。
望向森林的眼神中充满了怀念。
[野鸟] ......
[野鸟] 真是片不可思议的森林......
[野鸟] ......
[野鸟] 走吧。
她转身上车。
我紧随其后。
另外三个人,只有野鸟小姐留在第一节车厢,花江小姐去了后面的车厢,鹰世则在车厢外。
我把睡着的诺瓦轻轻放在座位上。
[诺瓦] 呼啊。
[晓] 哦呀。
估计是因为重心的突然变动,她醒了过来。
眨了眨眼睛。
[晓] 早啊。
[诺瓦] 早上......好。
[诺瓦] 呼哇。
跑掉了。
看来刚才距离太近了。
算了。我坐回之前一直坐的那个座位上。
[诺瓦] ......
诺瓦扭扭捏捏的。
[野鸟] 诺瓦刚才睡着了,是白先生把你抱上来的。
[诺瓦] 啊呜,嗯、嗯,我知道。
[诺瓦] 谢、谢谢。
她道了一句谢,就羞答答地跑开了。
野鸟小姐笑嘻嘻地追了过去。
之后就交给她来照顾。
我就悠闲地坐等发车吧。
[晓] ......
真是个奇怪的车站。
我们只转了其中一边,却没看到任何人造的东西。
日本还有这样的车站么。
本身日本的土地面积就不充裕,居然还在这种地方铺设铁路。
正如野鸟小姐先前所述。一般只有在国外才有机会见到这样的车站。
再加上......
[晓] ......
妖怪。
[女孩] ......去寻找。
来着?
她确实说了这样的话,
[女孩] 我就藏在......心脏之中。找出来吧。
[女孩] 就在翅膀之下......
[晓] ......
咦?
刚发了一会儿呆后才突然反应过来。
发车怎么这么慢。
SL发车和停车本来就慢,这我心知肚明,可这也慢的过分了吧。
出什么事了么?
[野鸟] 于是啊,我正要抱着诺瓦上车的时候,白先生突然跳出来说“hold on me!诺瓦就交给我,你先走。”。
[诺瓦] 哈哇哇哇哇。
[晓] 喂,在那胡扯的家伙。
[野鸟] 有事吗?
[晓] 怎么还不发车,所有人都上车了吧?
[野鸟] 是的哦?我、诺瓦、白先生,鹰世先生在那边,花江小姐在那边。
不是乘客的原因。
也就是说,
[晓] 狩叶?
我去找乘务员。
[狩叶] 啊呜~,好奇怪啊,为什么不动呢?
一目了然,这边出麻烦了。
[晓] 怎么了?
[狩叶] 啊,来的正好。
[狩叶] 你有开过SL机车吗?
[晓] 怎么可能。坐都是第一次坐。
实际开过这种古董的人,估计找遍全日本都没几个。
[狩叶] 它动不了了。好奇怪啊。
狩叶摆弄得锅炉的操作盘咔哒咔哒响。
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很奇怪。锅炉里烧的一片通红,显然火力是充足的。
非电子系统的设施最怕这种状况。本身操作反馈就不明显,又不能全操作一遍试试看。
没办法了。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,不过——
[晓] 鹰世在吗?乘务员说可以请你来发动机房看看。
[鹰世] 什么!
他一口气冲了进来。
我简述了一下现状。
[鹰世] 明白了。让我来检查一下。
[鹰世] ~
得到同意之后,
鹰世立马兴致勃勃地排查起锅炉。
阿铁一般都很擅长玩电车模拟类的游戏,
肯定比我靠谱多了。
话说回来,
[晓] 一到处理事故你就不行了啊。
[狩叶] 你、你好多嘴啊。
像她这么大的孩子,满身油污去修理古董机器的场面,确实连想象起来都很困难。
[狩叶] 一开始就说好了,我只担任导游就好。其它的我才不懂呢。
[晓] ......明明刚才还睡懒觉翘掉了导游的工作呢。
[狩叶] 啊?
[晓] 别、别生气啊。
随口开的小玩笑而已。
[狩叶] 唔~,好奇怪啊,我应该能运行好才对的。
她一边说话一边继续排查锅炉。看来她还挺有责任感的。
这样一来,我也有点想摸摸看了。
[晓] 锅炉室......没我想象中烟那么大呢。
[鹰世] 这种构造密封性是很重要的呢。
这个装置的设计理念呢,应该是让热量和蒸汽全被发动机吸收。
然后,像是机油、裸露的铁骨、铁锈,
还有煤炭特有的那种气味比较呛鼻。
锅炉室。
正是这列火车的发动机房。
[鹰世] 原来如此。别担心。只是安全阀合上了。
[鹰世] 这样......就好了。
他打开了连接到上方铁管的底部。
伴随着“嗖”的一声,底下一块仪表盘上的指针一下往回转了半圈。
[狩叶] 啊,动起来了。
[晓] 真的?
我没感到有什么变化,但听她说的似乎是可以了。